秦川此刻也在心底抱怨,沈杨反应慢尚情有可原,可你卢澍人呢?
若是再没人来救,恐怕自己就真要死在这了!
之前蛛司给他让道的人也就愣了一小会儿,便被其他人喊醒,紧接着就跟在驴屁股后追杀了过来。
守在南街东侧的金吾卫发现不对劲,连忙抽刀迎向副使去接应,可奈何人数没有蛛司多,还是逃出去几个漏网之鱼,在秦川身后紧追不舍。
谁知就在这紧要关头,大黑驴竟然也慢了下来。
大哥,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玩我啊!
秦川赶紧拍了拍驴屁股,在心里哀求道。
可一巴掌下去,他忽然感觉手上湿漉漉的,连忙扭头一看,只见大黑驴的屁股上,多了一道半尺长的刀痕。
秦川顿时火冒三丈,特么的!老子就这么一个坐骑,自己都舍不得打,你们居然敢拿刀伤它?
他从驴背上一跃而下,反手振刀出鞘,义无反顾向追来的那几个人冲了过去。
然而交手没两三个回合,秦川就有些后悔了。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对方手握的制式横刀足有三尺三长,可自己这把障刀即使算上柄,也不过一尺二三的样子,单在兵刃上,他就吃了大亏。
而且这几个蛛司探子的身手,明显要比北都遇到的那些强了不止一倍!
秦川之前观战时还在纳闷,以紫麟那一夜在东都宋府展现出来的水准,就算是人少,也不至于打得如此胶着啊!
现在他才意识到,不是紫麟不给力,而是这批蛛司探子,实在太强!
或许这些人,就是胡景临口中蛛司长安总府的精锐!
一念至此,秦川的打法也保守了很多,尽量护住自身要害的同时,抽空向南街望了回去,期望能得到金吾卫的支援。
按理说用不上几息,骑兵就应该能赶过来,可此时那队精骑却被蛛司探子延缓在了街的另一边。
虽然还保有收割之势,蛛司的人也在不断减少,但秦川这里却是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些孙子!多半是看到黑衣人无甲,以为自己可以大开杀戒,没留出冲刺的距离便杀了过来,结果冲击力不足,反倒被蛛司围而攻之。
秦川在心里恨恨道,沈杨的人就没一个靠谱的!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唯一的办法,就是寻个机会先跑了再说,否则再这么打下去,估计沈杨就得给自己来收尸了!
但如何跑也是一门学问,若是不管不顾撒腿就撩,下场怕是比在这硬抗还要惨!
秦川大脑急转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传了过来。
他灵机一动,当即摆出一副死战的姿态,眼神还不时向几个蛛司探子身后瞟去。
那几人虽然人数占优,但久战不下,心里多少有些发慌。
此刻见这狗官愈战愈勇,他们还以为是金吾卫杀了过来,连忙反身去看,可谁知再回头时,狗官竟是一溜烟跑向了修政坊。
三人气急,立刻拔足狂追了上去。
秦川一计得逞转身就逃,可跑出去没两步,却见大黑驴正在十步开外守着自己。
他连忙挥动手臂,焦急喊道:“走啊!杵在那干嘛?”
有了这么一遭,他脚下迟缓了些许。
与此同时,三名蛛司探子也追到了秦川身后。
数道寒芒直奔他后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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