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心想这地儿选得倒是巧妙!
一场会武过后,诵经、礼忏、度亡、法事一条龙,不知省却了多少麻烦。
“会武限定四刻……”
一名手持走兽旗的金吾卫,骑马到了黑衣人正前方,大声宣读起会武的规则。
“……期间禁用弓弩,禁披甲胄,若限时未至,一方尽没,则判其败北,若时至而胜负未分,则以双方所剩多寡裁定……”
秦川左右看了看,找了好半天才发现廖大海所在的位置。
见这孙子被七八个黑衣人护在中间,他冷笑一声,心说你都一石一了,还这么怕死?
就在他吐槽之时,廖大海似乎察觉到有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也回了下头。
四目交接,秦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谁知廖大海竟是一脸挑衅望了过来,还抬手在脖间抹了一下。
你特么真是活腻味了!
秦川心里暗了一句,脸上却依然带着笑意,毕竟,谁会跟一个死人置气?
两人隔空对视的工夫,场间那名金吾卫已在长乐帮那头宣读完,又折返了回来,他摇了两下旗,大声喝道:“会武开始!”
随着一声鼓响,双方趋步开始向街中靠拢,变换队形的过程中,不时还会传来几声怪叫,似是在给自己打气。
沈杨经历了刚才那么一档子事,就再也没怎么说过话。
秦川看他有些闷闷不乐,随便寻了个由头,指向对面笑道:“长乐帮的人,怎么还在胳膊上缠了条白布?这多不吉利啊!”
沈杨见副使看向他,忙打起精神望过去一眼,接着强颜欢笑道:“这是为了防止误伤,区分敌我……不对啊!”
沈杨说到一半,忽然皱起了眉,“就在几刻前,有小道消息说,这次会武有人要算计泾阳,为此还埋进去不少好手,可为何长乐帮出战的人里,竟是一个地字榜高手都没见着?”
说着话,他抬手指了过去,“副使你看,那些人松松垮垮,脚下虚浮,左一小堆右一大片,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嘛!”
“反观泾阳这边,却是五人一队,交替前进,阵型中间薄两边厚,隐隐已成合围之势!”
秦川摇了摇头,心道不应该啊!
三十七万贯都砸了进去,还差这点雇人的钱?
他转头正想跟卢澍再确认一遍,却见身旁的马上空无一人。
估计这小子内急,找个地方解决去了吧!
秦川也没在意,可当他再回过头时,场上的局势却是陡然一变。
只见长乐原本“松松垮垮”的人,骤然变换成突进的阵形,如一把尖刀,捅进了泾阳的中腹。
为首的那几个人更是连劈带撞,转眼便凿开一道缺口,带着后面的人涌了进去。
而泾阳由于战术的原因,人手多布置在了两侧,在长乐猛冲猛打下,中路已是岌岌可危。
秦川眉头一皱,忽然发现长乐的打法,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他苦思之时,身边突然传来了卢澍的声音。
“副使!赵长史派人来传话,说那三十七万贯……”
“出自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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