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武？”

秦川眉头拧作一团，难以置信地看向卢澍，心说这特么是个什么玩意？

不就是两个帮派约个地儿茬架么？

这也能用会武来形容？

你这是帮派，还是门派啊？

是不是还要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啊？

或许是因为此事过于离谱，以至于秦川表露出太多困惑。

卢澍见状连忙凑过来解释道：“会武，只是那帮渣子私底下的叫法。”

秦川点了点头，心道这些我都懂。

“不过，这个说法倒也算贴切！”

秦川一怔，贴切？他们瞎起名就算了，你也失心疯了！

卢澍见他情绪波动得比较厉害，连忙笑着问道：“副使可有听说过地字榜？”

地字榜？

秦川回忆了一下，来长安之前，张小敬似乎说过这件事情，但当时他也只是简单提了几嘴，至于地字榜具体是谁弄出来的，张小敬知道的也不多。

他摇了摇头，想听听卢澍怎么说。

“正是因为有这地字榜的存在，属下才会说，会武两字倒也算贴切！”

卢澍聊到这个时，脸上难掩激动之色，他一边牵马往前走，一边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一开始，帮派之间有了纷争，还会约人讲数试着谈一谈，可后来这些人发现，若是拳头不够硬的话，便是讲好的数也做不得数！”

“由此，会武的雏形初现端倪。”

卢澍抬起手，虚画了个范围，指道：“有矛盾的双方，在这城里约个地儿，偷偷摸摸打上一架，谁赢了，谁说的话就有道理！”

“可如此一来，那附近的百姓算是遭了殃，大半夜厮杀声不绝于耳，吵得人睡不着觉，等白天出了坊门再一瞧，只见满地断肢残臂，胆子小的甚至当场都能吓晕过去。”

卢澍看到远处已有星火点点，语速不由快了几分，接道：“金吾卫和京府诸衙对此也是万般头疼，灭了他吧，还灭不完，放任不管呢，又没法和上面交代。”

“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地字榜应时而生，发布任务、给予赏金、轮次排位，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武也在不断完善下，演变成了现在这般。”

“帮派出钱，高手出人，定时定点，谁杀谁埋，而且在会武的过程中，还有金吾卫封街坐镇，若是有人坏了规矩越界扰民，当场格杀勿论！”

牛……这也太特么牛……了！

秦川激动地挥了下拳，一时间竟是连肚子都不觉得怎么疼了。

他击节而叹：“能想出这个点子的人，可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既能在幕后掌握各方动态，又可以有效控制冲突强度，而且最妙的是，武道中人这些原本不安定的因素，就此桎梏于虚名以及高额的赏金下，一举一动再也无所遁形。”

卢澍见他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忍不住连竖了几下大拇指，继而笑道：“还有就是，会武的全过程，第二天便会制成小报，售之于众，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也算是为长安城增加了点乐子！”

全过程？

秦川刚才分析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出这主意的人立场有些不太对。

此刻听到全过程三个字，他眉头一挑。

会武之时，双方忙着厮杀打斗，哪有闲工夫去记录战况并制成小报？

倒是有一方，是全程坐镇旁观的！

再一结合卢澍的过往，以及他谈到这个话题时异常地兴奋。

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这地字榜，是金吾卫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