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可当作内心的不满,又能用作对某人的警告,因为你也不知他具体指的是谁!
李勇章平日里嚣张跋扈,甚至连左金吾将军也不放在眼里,可因为某些陈年旧事,他在郑汐面前却是丝毫不敢造次。
听到这句话,他立马收回刀,恶狠狠指了指秦川,随后冲郑汐叉了下手,扶着腰出了县衙。
咚咚咚——咚咚咚——
这时就听东北方向传来几声鼓响,紧接着附近的街鼓也闻声而起,由近及远向外蔓延开来,其间还有西市闭坊的铛铛声若隐若现。
此刻的长安城仿佛化为一座军阵,中军令下,四方相应。
秦川看郑汐冲自己招了招手,连忙交代都戈带张小敬老葛先回大食商会,随后朝他走了过去。
“长安有句老话,叫受人之恩当几倍还之”
郑汐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请我吃一顿,不过分吧?”
秦川心说上午不还是你要请我么?怎么这会儿就变了?
但转念一想,人家今天确实帮了自己不止一次,意思意思也在情理之中。
“吃什么?”他问道。
“简单对付一口。”郑汐走出县衙,指着不远一处小摊道:“馄饨就成!”
这个价位正中秦川下怀,他连忙应道:“没问题!”
山珍海味请不起,馄饨这种市井小食尽管敞开了吃!
此时已是黄昏,十字街两侧铺子的檐顶被落日余晖尽数染成金黄。
秦川与那摊主点完馄饨,坐回条凳正琢磨怎么开口,就听对面郑汐问道:“何时起的这个念头?”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秦川却一下就明白他指的是砍断田生民手一事。
“临时起意!”
秦川如实回道:“这副使空有其名却无其实,不趁此机会先声夺势,我怕在这长安城里站不住脚啊!”
说到这,他不无遗憾接了句:“就是你来得有点早了!”
“我来得早?”郑汐拍了下桌子徉怒道:“若是再晚上那么一会儿,信不信李勇章能把你卸成八块?”
秦川挑了挑眉,心说有都戈在身旁,那孙子想卸自己还是有点难度的。
但都戈这张底牌,他暂时还不想打出去,于是附和几声转移话题问道:“既然已经查到了田生民,怎么不继续往下查了?”
郑汐从摊主手里接过两碗馄饨,递给他一碗摇摇头道:“查不了了!”
说完他取过筷子,吃了一口含糊道:“我怀疑此事与右相牵连颇深,若是继续深究,非但查不出什么结果,到时候连你也有可能搭进去。”
“右相?”
秦川眉头皱紧,赶紧放下筷子问道:“老葛的案子与右相有关?”
若是葛家灭门与他有关,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郑汐转头眯着眼望向夕阳,悠悠说道:“那倒不至于!”
“右相自恃身份不会与这些商人打交道,但相府李执事参没参与就不好说了!”
秦川想想也是,去年九月大唐还没自己这个人呢!
他松了口气顺势问道:“一个五品县令被砍,怎么城里却没什么动静?”
郑汐听完笑了笑,下巴点向摊主。
“想知道?”
“那得再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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