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开开心心被老葛拉去商量细节,秦川转过身走向张小敬和都戈。
“都戈明天在阿布左右,你,随我一同行动。”
“不行。”都戈面无表情给他否了。
秦川心里明白,都戈是担心城内危险,想守在自己身边,可这几人之中唯有张小敬熟悉城内的情况,带他行事的话,会方便很多。
与他讲清了原委,秦川一拳砸向少年的胸口:“你在中间既能保护那三人,又可以随时支援我们,要知道,你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后手。”
看都戈不再坚持,他正要往下说,就听张小敬不耐烦道:“别跟我整那些没用的,你到底想干什么痛快说清楚,我心里好有个底。”
张小敬可不像其他几人,你说什么,就做什么,所以秦川必须将全盘计划如实说与他知。
“明日巳时城门一开,我们分作两队入城,你我先去选定要动手的地儿,然后在下午人最多的未时,通过撒钱制造混乱。”
“城内乱起,河东节度又不在,蛛司必然会派人协同太原府衙前去戡乱,老葛就此观察他们的动向,进而判断三地衙署哪一个才是关键人物所在。”
“为保险起见,酉时关闭坊门前,我们会趁燃放河灯焚烧纸锭之时,再起一火,两相对比最终确定后展开突袭。”
“其间,我们通过搜集到的讯息,还要抵近衙署侦查一番。”
秦川看着他说道:“生乱的规模,会随着介入势力多寡而定,若是河东军、武侯不良人也参与进来,我怕声势太小蛛司就不再出动。”
张小敬听完长出口气:“这你不用担心,虽说主官外巡,留守城内的佐官也能调动上千人,但蛛司可是掣肘他们的存在,两方势同水火,城内的事,我估计河东军不大会管。”
“再有,武侯不良人都各有分片,不可能你那出事了,我放下手上这一摊去帮你,所以也就是府衙的差役,人数不会太多。”
秦川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轻松很多,征询他道:“这么搞,如何?”
“恩,还算可行。”张小敬点点头,提醒他道:“进去和撤离的路线想了么?”
秦川颔首后召来其他几人,往前走几步,侧身指向南。
“明日酉时一到,老葛阿布你们,立即从城南迎泽门撤离,切记,不要等我们。”
他随后扬了扬头:“如果从那出不去,可以绕道东城走朝曦门,或者这边的怀德门,出城后南行六七里,汾河桥边集结。”
秦川看着他们几人强调道:“如果亥时我们还没到,就赶快去找晋祠那边的商队,速速撤离。”
见老葛要开口,秦川摆摆手继续讲道:“你们四人从怀德门进城,我俩带东西另寻个地儿。”说着指了指张小敬。
“为什么?”
看他又要跳脚,秦川有些心虚,揉了揉鼻子说:“你腰牌在中城让我弄丢了,现在咱俩……都是黑户。”
“……”
“你个烂怂还跑,给我站着……”
城外玉泉山腰,月光下,一个独眼大汉正追赶高瘦的少年。
城内一处衙署,灯火中,一个绿袍银带的中年人紧皱眉间。
他正看着案上的舆图,外面有人匆匆走进,叉手道:“禀主事,刚得城外来报,三日前,那贼子于朔州南一百三十里处虎头驿附近失了行踪,瞒报之人我已……”
卢雨寿猛然抬起头,眼里射出一道寒光,拍案而起,脸色铁青喝道。
“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