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受伤前后的事一说,秦川见她眉头蹙了起来。
“治起来很难?”他心里有些担忧。
孙婉兮没接这茬,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秦川一听愣了下,不知该怎么开口。
如实道来,怕吓着她,但如果随便编一个的话,又不太好。
这小娘子虽然面带憨气,但通过几句话,就能看出是个聪明人,若是撒谎被拆穿,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川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只不过隐去些关键的细节。
……
听完他这一大通话,孙婉兮长舒了口气。
之前允诺帮忙看病,是因为受过这人之恩,但能否信任他,还要看这人真不真诚。
她在药王谷听师姐闲聊时提起过,外面这些男的嘴里没一句实话,可经过心里一番推算,眼前这人倒是没诓她。
因为自己正是从北而来,那夜西边烽火连成一片的场面,她是亲眼所见。
既然相互信任,沟通起来自然简单了很多。
一番畅谈后秦川得知,孙婉兮是和她师兄去东受降城送药,往回走时收到友人传讯,说是有急事相求,要赶去东都,这才连夜往南奔。
说话的工夫,老葛他们也追了上来。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官道旁,秦川正邀孙婉兮上车诊治,却不料张小敬在里面死活不干,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这老顽固!
秦川无奈看向綦云轩求助,只见这温润如玉的药谷大师兄拱了拱手道:“那在下上去试试。”
待綦云轩上了车,秦川和孙婉兮站在一旁闲聊。
“你们去东都所为何事?”
孙婉兮痛快回道:“前几日有个世伯过世,那边觉得其中有些蹊跷,请我们过去看下真正的死因。”
她撇撇嘴略带遗憾道:“东都留守本要派人来接,我俩不想那么麻烦就谢绝了,可谁知却发生了刚才的事。”
东都留守?
秦川听到这官名,立马来了精神,想不到眼前这小娘子背景居然这么深。
他其实一直有个心结,就是老葛之前说自己是黑户这事。
且不提以后还要追查,单是想要在大唐立足,没有编户可谓是寸步难行,总借别人的过所也不是那么回事。
他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问她道:“我有个事……不知能不能麻烦你。”
孙婉兮倒是快言快语,回道:“说。”
“能不能帮我弄个编户,因为严格意义来讲,我在兵籍上已经是个死人。”
孙婉兮之前已知秦川的经历,她摆弄着玉笛还以为是多大的事。
听完后她轻松回道:“小事一桩,药王谷经常会收些弟子,甄别过往后会报送官府编入户,所以一直有这方面的往来。”
“给你做个身份,简单得很。”
秦川心里大喜,刚想弯腰拜谢,就看綦云轩挑开马车珠帘走了下来。
他忙上前几步问道:“怎么样?”
还未等綦云轩开口,秦川就见珠帘被人一把搂开。
张小敬跳下马车,向自己追了过来,手里扬着短刀嘴里骂道:“小兔崽子,这一路趁我起不来,强迫老子给了你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