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刃,抵住,就这么简单。”张小敬吐了口果皮,话锋一转嘲笑他:“可你连刀都拿不稳,还教个屁的招式!”
“赶紧练!”
秦川心里明白他所言非虚,可这么练,得练到猴年马月去?
他气鼓鼓道:“你不教,等都戈好了,我让他来教。”
张小敬听完笑得更欢:“他?你醒醒吧!那是六七岁就跟酒荣儿出去厮杀磨出来的。”
他用柳条向北指道:“你想学的话回去啊!给你把刀,在漠北呆个三五年,能活着出来自然就会了!”
秦川一听还是算了,他可不想再跟那帮狼崽子打交道。
但看着手上一条条血道子,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好好说可以,但别动不动就拿那玩意抽。”
张小敬也想知道他练得咋样,顺着话茬回了句:“我又没让你不还手。”
得知可以还手,秦川这就不累了,偏头挑衅看过去,就见张小敬点了点头。
得嘞!
他刀尖刚落,那边柳条已带着风声抽向自己头顶。
远处有山,旁边有树,都和柳条颜色相近。
可奇怪的是,那道飞速落下的绿影,此时在他眼中却是无比清晰。
秦川屏气凝神,估算柳条的落点,左脚探出半步,自右上斜劈下一刀。
刀光一闪,柳条落下,他脑门多了条血道子。
失败了?
秦川有些郁闷,正要抬头去揉,就听叭的一声脆响。
手指粗的柳条从中分成两截。
不是断成两截,而是分成两截!
成了!
张小敬从胡床坐起,眼里满是震惊。
也就两三天时间,这小子居然能达到这个水准?
要知道自己当年,也得练了三个多月,才能勉强做到这样,而且十不中一。
看那小子兴高采烈跑向马车,他不由皱眉心道。
莫非这世间,真有天赋一说?
……
获准能休息一会儿,秦川坐在马车槛,正愉悦地啃着胡饼夹肉,就见远处阿布走了过来。
一路行来,每当他歇息或吃饭的时候,这胡人小子都会凑上前,缠他讲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把后世那些习以为常的物件,随便聊上几嘴,就能让这小子赞叹不已。
“你也是长安人么?”阿布坐过来问道。
秦川咽了一口,摇摇头道:“不是。”
见阿布有些失望,他笑了笑:“老葛家就在长安,你怎么不去问他?”
话一说完,就见阿布脸上浮现一副你应该懂的表情。
秦川想一想也是,他曾经问过老葛同样的问题,得到的回复却是。
“这么老高,那么老大,可好看了,非常带劲。”
嘚嘚了半天屁都说不明白。
阿布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家里长辈没去过长安,但到过东都。”
“这唐话就是他们教我的。”
“听说东都星空环绕,皇宫犹如天宫,走在端门大街上,到处都是手艺人,身穿锦绮,头戴金翠,所有人都衣着华丽,连树上都缠着丝帛,而且但凡我们这边的人,在店里吃喝,那是分文不收……”
秦川听他说得越来越邪乎,跟自己记忆里的大唐完全不同,忙打断问道:“你听谁说的?”
“我祖父的祖父。”
秦川算了算,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张口问道:“大概什么时候的事?”
阿布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一百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