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和巫的大弟子传走在去羽部落方城寨门的路上,大路两边到处都是欢庆胜利的羽部落族人,人群中三不五时就响起一阵震天的欢呼声。
人群中有穿着短打麻衣等农人,有一身鹿皮的猎人,有双手乌黑的百工,也有许许多多的老人妇孺。羽部落聚居地本部人口两万,除最早随巫佬等从东荒迁徙来的东夷族之外,还有人口早期和羽部落结盟的邻近部落。这些部,早期一直和羽部落一族通婚,在羽部落掌握冶炼青铜技术后被兼并。在羽部落新军中都是他们的亲戚子侄。
羽部落没有到来之前,他们这些小部落都是被崇国欺辱压迫的对象。每年秋收一过,崇国军队就会来逼迫他们交粮,所以他们深知今日的战事凶险程度。人群此刻听到彪传回的捷报,根本难以平复心中的激动,既是因为自己的亲戚子侄没多大伤亡,又是因为往日对崇国的仇恨终于得到报复了。
朱翊钧穿过拥挤的人群之中,亲身感受着这欢庆胜利的气息。虽然他在系统中看过自己未来也有多次献捷太庙礼,但那全息影像中的各色人等只是行礼如仪,并没有此刻羽部落族人如此强烈的情绪感受。
“这里的人如此热烈,是因为他们打赢了自己一族的生死之战么?大明自恢复我汉家正统以来,南征北伐攻灭的异族部落不计其数,不说成祖爷向南收复交趾故地,向北五次亲率大军讨伐北元余孽。就说宪宗皇帝成化犁庭,把东北的女真部落赶尽杀绝,也不见女真人中出了什么英雄人物能力缆狂澜,抵抗我大明天兵。可见这模拟人生定然是虚假的。”朱翊钧心中思索道。
朱翊钧两人走了约一刻钟,就到了部落城门之处。此时已经将近正午,刺眼的阳光照射之下,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支如上古传说中的巴蛇一般长的队伍,正在向羽部落城门方向缓缓前进。
“仲师弟,你方才说你曾在书阁中看过记录颛顼氏战胜共工时候的献捷礼,要先振奋军旅,然后奏凯旋之乐,然后告祭祖先,最后献上敌军的战俘,敌酋的头颅。是么?”传向朱翊钧问道。
朱翊钧称是。其实他哪里会什么上古献捷礼,不过是把大明献捷太庙礼仪的步骤简化了,再说给玄听,再和教流兵法一般,假托是上古圣贤故事罢了。
“那如此,振奋军旅这一项,需要有人去和负责新军的司马流说,流是你的父亲,由你去再合适不过了。奏凯旋之乐,可用以往东荒之时勇士出征的大鼓战歌替代。告祭祖先之时巫佬平时都是巫佬主持。只是献俘的礼仪我们部落原本没有,不知道该如何举行。”传又问道。
“献俘之礼需要有受献之人,颛顼氏为黑帝,自然由他受献。羽部落虽有首领,但是并没有握有族中的所有大权,族中大事仍然需要各部族一起商议决定。但也不是没有变通的办法,可以设了一个收献官,代表羽部落接受战俘。”朱翊钧给了玄一个建议
朱翊钧已明白羽部落制度是原始的部落民主制度,并没有后世意义上的君王独揽所有大权的情况。
“那好,等下回城的众兵士到了,你让他们先在此修整。吃过午饭之后,再选派代表入城献捷。我就先回去跟巫佬复命,回报他献捷礼流程,再去协调奏乐告祭等各项事宜。”传和朱翊钧各自分配好所负责的事项后,分头行事不提。
羽部落首领磐府邸中。磐和他的同母兄弟砀,同补族武士勐也正在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