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自家人知自家事,巫佬说的都是巧合而已,真有先祖庇佑,庇佑的也不是他,是他儿子。现在又不好解释,只能耐心听着这位老者的絮絮叨叨。
“唉,自己儿子给的黑锅,为父不来背,还有谁背。”
流说明来意,向巫佬请教有没有能让军中哨长记忆军令的方法。
巫佬告诉他,羽部落先祖中曾经有人给少昊帝做过巫史,传下来一套结绳记录的方法。可以让他的二弟子“承”随他回去,教哨长用结绳来记事。所以就有了朱翊钧眼前这几根绳索。
我说羽部落连文字都没有,怎么学起兵法来也那么快,竟是在我意识沉睡的时候,被古人反向剽窃了。
朱翊钧按照流仲的身体记忆,拿起了其中一条绳子。手指摸着其中一个结,脑海果然出现了对应的含义:“原野”,再摸下面几个,“兵车”、“陷坑”、“分割”、“强推”等摸完整条之后,读出了这条绳索的完整意思:在原野上决战,设计用陷坑困住敌军的兵车,派族中勇士冲锋突入敌阵,杀伤敌人的无甲戈矛手。用两个营歼灭敌人甲士。
朱翊钧看着盒子内剩下的三条半绳索,心理忍不住吐槽。
“我当父亲是找不到破营的办法才烦恼,真相竟然是破敌的方案太多,不知道选哪个?
还有半根是什么意思?有了四种破敌方案还不够,还在想第五条?父亲以为打仗是之前练兵的对练么,对练中判断“阵亡”了只是下场休息。现在是真的打仗,打仗是会死人的,你随便用一条方案就可以把崇军大营破了,击败敌军,到时人都被你打死了,你还准备把崇国主将拉出来鞭尸么?”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才行,父亲这样领兵打仗真就是浪费时间。要是父亲不做脑补,按照方案三,昨晚三更时分夜袭敌营。现在这个时辰,崇国主将的坟头都开始长草了。
流等朱翊钧“看”完几个方案,说道:“你方才问我应对的方法,我这边昨晚想好了四个,还有一个没想好,就叫承先记录了一半,想着等今天军议之前补全,没成想还没开始思考,你便来了。”
流说完,拿出那半条绳索又开始思索起来。
“父亲先等一会儿,孩儿现在对军中的事务也不熟悉,等我先和承师兄了解一下情况,再来与父亲商讨。
朱翊钧把一脸迷惑申请的承拉出帐外,忙问道:“我父亲这种情况多久了,要不是太久,应该还有得治!”
“司马大人身体很好,没什么病啊。”承更加疑惑。
“不是病,就是那种打仗要想五六种方案才去打,而不是当机立断,迅速出击的习惯。”朱翊钧补充道。
“你说的是这个啊,司马大人原来也不是这样,刚开始对练的时候都是直接指挥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后来他看我会把他每日的破敌策略用绳索记录下来,渐渐地就养成了事先做方案,等各哨长选出每日和他对练的“主将”后,再选择不同方案破敌的习惯。”
好家伙,原来帮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