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悄悄跟你们说吧,我问过传师兄了,他说我们结绳学的快,大概秋分祭月大典后,巫就会给我们讲解了。”彤是个耳根子软心善的人。
“你们说,秋收后,部落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流仲突然出声问到。
“仲,连你也发现了么?“一向不喜多话的尺,放下手中绳索,回头看他。“我父从春播后开始,常常连续一个月两个月未归家,每次回家都是半夜,身上都是炭黑,匆匆洗过便睡去,第二天天未明又走。只在睡前会匆匆看我与胞弟一眼。我母说,部落在做兵,很多很多兵。”
“我父也是如此,我阿母说,父亲每日要做很多熏肉干粮,还修了新的谷仓。”芒难得如此少话。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阿父最近可闲了,以前整天拉货去其他部落交易,现在只是每天在家算算账,也不出去给我带鸡腿回来,我都饿瘦了。不要再叫我肥了。”肥疑惑道。
彤也不解,他倒是没问,只拿眼看着嚣。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事,我阿父虽是部落首领,这等大事也断不会与我一个孩童说的。只是有一回我路过听父亲与熊壮与肥的阿父一起讨论,父亲有说,崇国虽兵多势众,但我东夷,没有不战而降的懦夫。”
众人听罢,都觉得心情沉,一时无语。
要打仗了么?自从羽部落能造兵器开始,日益壮大,方圆百里内的小部落尽皆臣服。看来是羽部落壮大改变了周边形势,引起了附近大国的忌惮,要用武力逼羽部落称臣。
在这上古时代,也不知有没有地图,这崇国所在何处,人口多少,兵粮如何,首领何人,都不知道,想判断胜负也无处分析。不过开战这等大事,巫必定是知道的,该如何才能从他嘴里探听出具体消息。
算了算了,我现今不过是十岁孩童,就算知道了也无力改变什么,不去想它。朱翊钧苦思无解,只能做罢。
祈祷熊家伯父和族中勇士出征后能打败强敌,得胜而归吧。
“我们继续做绳结吧,阿祖常说,部落的大事自有族中的能人去处理,天塌下来也是先砸高个儿那个人,如果到了需要我们这些小孩来提部落出谋划策的时候,大概是离亡族灭种不远了。大家且宽心。”彤宽慰大家道。
要是能早点长大就好了,长大后,就有了气力,有了智慧,就能帮助阿父,帮助族人。这是流仲心声,朱翊钧能听到,也觉得自己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被收紧,有所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