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亡我大明的会是何人,是草原上的蒙古人占了京师,还是权臣功高盖主篡了位,还是边疆造反引外敌入侵,亦或是流贼作乱,群雄并起,竟不能浇灭,让反贼占了京师?
朕的子孙何其无能,竟不能匡扶社稷?英宗皇帝土木堡之变,?师五十万,英宗北狩,瓦剌部都都打到京城脚下。世宗皇帝倭寇猖獗,东南各省糜烂,北虏鞑靼部又开始寇边。这两朝时,天下的形势如此危急,也没能动摇我大明根基究竟,是何人乱我大明江山!
不会的,朕既然知道了,断不会让这一切真的发生。可惜听那系统说是。屏蔽了相关信息,不能告诉朕,无从得知大明是如何灭亡的。
毕竟是朱翊钧天家贵胄,从小就受皇家教育养成,在一开始的精神冲击过后,很快醒悟,必须要保住自己老朱家的江山不倒,不想自己死后也不得安宁。
已经看过了一遍模拟人生的朱翊钧,可不打算让后世把大明灭亡的罪名还安在自己头上。朱翊钧慢慢消化吸收那神秘系统带来的天量信息后,思考着应对之道。
虽然不知究竟是何人覆灭的了大明,以自己目前有限的见识也无法理解那南柯一梦中所发生的种种,但朝廷常年缺钱,晚年征战不利,自己不良于行长期不朝,这些都在模拟人生反复出现。
这些事自己可能重蹈覆辙,要好好记下来,设法解决。
朝廷赋税何来,各军战力如何,朕尚未加冠,张师傅和母后都不让我上朝,短时间内还没有办法了解。不过眼前就有太医可以问些强身健体的法子。
“孙太医,朕精神回复了些,回想近日读书,总有些精力不济,腿脚也容易发麻,不知当如何调养?”朱翊钧传召了留守当值的太医问道。
“以老臣所见,万岁爷应是读书过度所致,须知过犹不及。万岁爷自幼遍能知经义,人人称贤,却不符合圣人古训。臣今年吾五十有七,臣与陛下开始读书一般大小的时候还只会玩泥巴,先父待到臣六七岁,始让臣入私塾开蒙学三百千,九岁先辨认药材药性,十二岁才得学灵素之奥。须知儿童根骨未壮,若强学圣人经义,用神过度,恐伤肾水,到二八之年,呃,二八之年...”孙太医回头四望,欲言又止。
“太医不必紧张,寝宫内都是朕的人,来打探消息的小太监都各自回宫了,但说无妨。”朱翊钧瞧出太医心有顾虑,开口道。
“谢陛下!其实也不是何什么难言之处。常言道酒色伤身,《上古天真论》有言“男子二八阳气盛,天癸至,精气泄溢。”若男子周身阳气未盛,元阳早失,又好饮酒,就容易精神不振,腰腿无力。总之少年要以保养精神,涵养本源为要,根深则叶密,乃能长寿,除读书外也要肢体运动,可学些华佗五禽戏,道门八段锦手段,使身体强健,却又不可学武将斗阵摔跤之类武技,恐伤贵人筋骨。总言之是务必动静相续,劳逸结合。”孙太医说的起兴,右手不由捻起自己一撇山羊胡来。
少年戒酒色,多做运动,劳逸结合,就那么简单么?朱翊钧看着眼前对自己养身之道洋洋自得的孙太医,心下有些狐疑。
罢了,自己今年也才十三,要三年才十六岁,模拟世界中自己中可没有过上六十大寿,等三年,到时孙太医也六十一岁了,如果孙太医能过六十大寿也比朕原本的寿命长了。如果孙太医过不上六十大寿,到时再治他一个欺君之罪!嗯,罚他不得用棺椁,只准拿草席下葬。
“听太医所言,甚是易行,赐银100两,呃,赐银50两,跪安吧。”那边还不知道自己家中的早早备好上等寿木可能有当柴烧风险的孙太医忙谢恩退下,这边想起模拟人生缺钱残酷记忆的朱翊钧,又心疼起赏赐的银两来。
“张京,你素来表现不错,明日起升为朕的随身伴当,尚仪局前几日送来的新宫女,好像号称什么闭月羞花,都送到慈宁宫,跟母后说,儿臣尚未加冠,不宜加派宫人,先伺候母后,由母后身前女官好好教养,待到朕加冠后再调回乾清宫不迟。
至于王总管,发回司礼监听用吧。跟大伴说,太医都没进门,乾清宫大门左右就站满望风的小太监了,不知道这王德是哪个宫中的主管。”朱翊钧冷哼一声,把写了甲申二字的扎子,随手扔向王德。王德听罢瘫软在地,不停磕头求饶。
朱翊钧平素有些耳根子软,听了王德惨叫,着实有些心软,但转念想到模拟人生中自己老好人一一辈子,却丢了江山,一发狠,就叫人把王德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