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神州武风盛行,中州皇朝、宗门、家族等大大小小的武道势力数不胜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武道强者更是层出不穷,但对每一个武者而言,修炼之路,都是自武道筑基开始,武道筑基之境又被叫做后天境,是为筑造武道根基的境界。
武道筑基共分六境,第一境以功法感应天地元气,纳入己身淬炼出一丝丝的精纯真气归拢于丹田之内,是为聚气境。
凝聚真气之后便是一个积累的过程,不断地淬炼、积累真气,以使真气附于气血之中,这个境界便是养气境。
真气在丹田内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武者便可以真气贯通人体气血运行的十二条经脉之间的穴道,以使真气可由丹田而出,通行于十二正经之中,这一境界是开窍境。
贯通十二正经之后,真气在体内循环运转,之后便是以真气不断地冲击体内八大奇经穴窍,即所谓的督、任、冲、带、阴跷、阳跷、阴维、阳维八脉,武道筑基第三境便是通脉境,通脉境以通畅奇经八脉中的后六脉为主。
通灌六脉之后,武者的真气已经积累到了颇为深厚的程度,之后便可尝试打通人体内最重要的两大脉穴之一的任脉,一旦打通任脉,真气便可通灌各大经脉穴窍,功行小周天,这个境界便是小周天境。
武道筑基第六境则是大周天境,在这一境界中武者冲击体内奇经八脉中的最后一个经脉督脉,打通督脉之后,真气可运行至全身各个角落,玄关诸窍如一,一念起,真气便可运转至体内任何地方,而且随着真气越加深厚,及至盈满而溢之时武者便可尝试不断地凝练压缩真气,以此凝练出先天种子,从而步入先天境界。
苏鹏海身为小周天境武者,放眼整个九州府都算得上顶尖武者了。
就在杨易暗叹不已的时候,另一边一个小旗陈九成问道:“大人,这个苏鹏海虽然是天龙门的弃徒,但难保他和天龙门没有联系……”
后面的话他虽然没说,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天龙门位于北部燕州,乃中土武林中一个比较特殊的门派,门中弟子虽少但却无一例外都是武道高手,更让人忌惮的是天龙门整个门派上下极为护短,苏鹏海虽然是天龙门的弃徒,但难保和天龙门有什么联系,若是因此惹恼了天龙门,即便是千户大人恐怕也摆不平。
总旗张才小心地看了江彬一眼,他知道自己的这位百户上司一直想搭上内厂这艘大船,但事关中土大派天龙门,他也不得不出声提醒道:“大人,天龙门门人虽少,但一个个都是武道高手,尤其是绝学《天龙八音》威力无比,更和赤琴山庄的《玲珑绝响十二章》并称为江湖音功双绝,若是以门内那一把凶名赫赫的天魔琴弹奏《天龙八音》,恐怕整个扬州境内都无人可敌,不若咱们先打探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张才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一声冷喝:“不用打探了!”
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一队身着褐色锦服,系小绦,戴尖帽的内厂番役冲到了房外,后面还跟着几十个神色尴尬的锦衣卫校尉,当先一人面目阴郁,眉心有一颗痣,正是内厂黑衣箭队军侯曹雄。
“曹大人,下官不及远迎,还望恕罪。”
江彬堆出满脸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迎出门外,一边拱手抱拳一边弯腰说道,言辞之间尽是阿谀奉承之意,又哪里有一分锦衣卫百户的威风。
莫说是张才、李进两个总旗,便是杨易也觉得自家这位百户大人也太过分了,就算现如今锦衣卫没落了,但也不是内厂这个刚刚成立没多少年的机构可以相比的,但江彬姿态如此之低,丢的可是他们锦衣卫的脸面。
站在最后面的杨易看到曹雄那张极似前世某位明星的面容,心中的猜测终于得到了验证,同时一股窃喜升起,果然穿越者还是天命主角,在九州府这里沉寂了五年的他终于也迎来了一飞冲天的机会。
“江大人,此次本军侯奉刺史、监州和镇抚使大人之令来此主持九州府武林大会,为的就是统合内厂、锦衣卫以及七大势力之力推举出一位武林盟主继而削弱甚至灭亡天龙帮,无论如何苏鹏海和他的妹妹苏玉箫都得死!
至于苏鹏海和天龙门的关系,我已经得到确切情报,当年六指琴魔黄冬叛逃天龙门,苏鹏海只不过是他在逃亡的途中偶然收下的徒弟,虽然学的内功和轻功都是天龙门的武功,但却都不高深,算不得天龙门弟子,更和天龙门没有任何关系。”
“嘿嘿,还是大人明察秋毫,如此一来咱们便可以全力对付苏鹏海。”江彬笑着说道。
曹雄看了他一眼,同样笑道:“此事还要请江大人和锦衣卫多多帮忙。”
江彬一挺胸膛,蓦地大声道:“不敢!不敢!监州大人吩咐的事情,下官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
明月酒楼。
离开千户所之后杨易并未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被总旗张才拉着来到他们经常聚会的明月酒楼,同行的还有张才麾下另外四个小旗。
酒菜上桌,在座的几人却没有一个动筷子的,即便是杨易心里也在一步步地筹划着自己在这次任务中的行动,在即将到来的这场风暴中,虽然有着巨大的利益诱惑,但同样埋藏着巨大的危险,他只是锦衣卫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旗,走错任何一步都会导致自己丢了性命。
啪!
坐在杨易身旁的小旗陈久成喝了一口酒之后猛地一拍桌子,语气愤愤地说道:“张头,你看江彬见到内厂番子的那副嘴脸,我一回想起来就觉得恶心!他还是不是一个锦衣卫?”
“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另一个小旗李忠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朝堂各大势力的争斗已经到了非常激烈的地步,大内十二监的那群阉党越来越过分,不仅在抢了御史台的各州监州之职,更大肆夺取属于咱们锦衣卫的权力。
想当年,锦衣卫缇骑一出,文武百官和江湖豪杰哪个不是闻风色变,可是现如今连曹雄这样的小猫小狗都敢骑在咱们头上拉屎,真是憋屈死了!”
砰!
张才猛地将酒杯顿在桌子上,一脸严肃地望着李忠:“李忠,今天这话出得你口,入得我等之耳,弟兄们之间相互发几句牢骚没有什么,但是如果这话让内厂的人听到了,那可就是杀头之罪!甚至还有可能牵连我等,今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