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轻荷微微蹙眉,看着地上的血迹。
她擦干嘴角上的鲜血,警惕的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可疑人迹。
这才从身上掏出一卷暗红色的皮革,缓缓摊开,露出上面的一堆红色粉末。
然后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粉末洒在假山下面的草丛上。
草丛上,刚才她喷出来的血迹,一遇到这些红色粉末,立刻收缩凝固,最终形成一粒粒血渍。
池轻荷又用脚踩了踩这些草丛。
那些米粒般的凝固血渍,立刻落入草丛底部,消失不见。
她又捡了些榕树叶子,轻轻放在这些草地之上。
做完这些……
池轻荷才微微松了口气,接着一猫腰,钻入假山下的一个不起眼的洞穴之中。
……
片刻之后。
踏踏踏!
两个灰衣人影,脚步飞掠,迅速掠过园林。
路过这片假山时,身影一闪而过。
接着陡然止步,两个人慢慢往回走。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和一个络腮胡大汉。
“丁长老,血腥味就从这里断绝了。”络腮胡大汉使劲嗅了嗅鼻子,脚步徘徊。
“嗯!她受了重伤,又撑了这么久,应该走不远了。”鹤发老者道。
“中了丁长老的一记寒水掌,还能让我们追踪了一夜,这小妞也算是硬茬子了。”
络腮胡大汉感叹了一句,接着陡然止步,盯着假山前面的那片草丛:
“就在这里!”
“这里?”鹤发老者微微皱眉,“那她掩饰的手法很好啊,这片草地几乎看不出有人动过。”
“不错!属下也只是隐隐嗅到而已。”络腮胡大汉道。
“那应该就是藏在这假山里了。”
鹤发老者眯眼看向那个隐秘的洞穴,接着淡淡道:
“这下你立了大功,待会儿她先归你,之后尸体归我,我另有他用。”
“多谢丁长老赏赐!”络腮胡大汉立刻抱拳。
“嗯,你先进去看看。”鹤发老者道。
“呃……是!”络腮胡大汉恭敬道。
内心却在怒骂:果然跟着这个老头没好果子吃,自己这么贸然闯进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络腮胡大汉装模作样的绕着假山洞穴,远远瞟了几眼,只见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不禁回头道:“丁长老,要不我回帮里再叫几个人过来?或者我去捡些柴火,把她熏出来?”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鹤发老者冷笑,“再说人一多,还有你的份?”
“丁长老所言极是。”
络腮胡大汉唯唯诺诺,又壮着胆子,往假山洞穴前靠近半步,探头探脑望去……
“磨磨蹭蹭!”鹤发老者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走上前去,一脚踢向他的屁股。
他打算直接把这家伙踢进洞里,先探探里面是什么情况。
抬脚那一刹那。
鹤发老者忽然感到一丝异样。
有什么东西正从头顶上空滴下来。
速度很慢,并不具备什么冲击力。
下雨了么?
还是什么毒液?
鹤发老者警惕的侧身,直接躲开。
嗒。
一滴红色的液体擦肩而落。
血滴。
她在树上?
鹤发老者霍然仰头,看向身旁那棵榕树,立刻就看到池轻荷的剑锋从茂盛树冠里钻出,直刺而来。
“都伤到这种程度了,都吐血暴露了,搞这种偷袭有什么用……”
鹤发老者内心冷笑,直接向上劈出一掌。
嘀。
那一滴血终于坠地,落在草丛上。
轰!
鹤发老者忽然感觉视线一红,四周涌起一人高的血色巨浪,犹如置身于血河之中,避无可避。
脸颊手臂皮肤骤然剧痛,犹如遭遇腐蚀,滋滋冒出白烟。
嗤嗤嗤!
池轻荷的剑锋犹如涟漪,在血水中层层递进,扑面而来。
刹那间,剑刃刺中两人的胸膛,狠狠拉出一道血亮的剑光。
蓬!
几段残肢从血浪中重重飞出。
池轻荷一击得手,面无表情,任凭血浪飞溅,洒了自己一脸,也安然无恙。
因为这本就是她用自己鲜血设下的“血河剑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