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被这话吓得身体又抖了抖,赶紧说道:“大哥,我跟你们走,千万不要乱来。我上有老下有小……”话音未落,后脑勺又被打了一巴掌。就听到汤池州骂道:“你这小子毛都没有长齐,那来的小,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黑衣少年赶紧一缩头一勾腰,说道:“大哥,别动手,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潘仁哲扭着黑衣少年的手臂在前面走着,汤池州落后半步跟在后面。
一会儿他们就走出了陈家湾的街道,走上了土公路,这条路越走就越显得有些荒凉,在周边的农田里,偶尔还能看到几座无主的荒坟,还能听到不知何处农家传来的狗吠声。
汤池州和潘仁哲一前一后,一言不发的带着黑衣少年向前走着,他们两个倒没有什么感觉,那个黑衣少年却越走越惊心,哭丧着嗓子说道:“两位大哥,饶命啊!这是要到哪里去?”
汤池州在后面飞起一脚正踢在他的屁股上,痛得他打了一个趔趄,要不是潘仁哲扭着他的手臂,他已经摔倒在地了。
这黑衣少年用手揉着屁股,强忍着疼痛,再也不敢说话,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
沿着土公路往前走,转过一个弯,就是一个小的聚居区,东倒西歪的建有五六间房子,其中有一间点着灯的土屋,竟然是一个农家小茶馆,只是这会儿在这里喝茶的人寥寥无几。
土屋前并不是太宽敞的院坝上,放着几张显得有些陈旧的木桌椅,靠边上的一张桌子前还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喝茶。
茶馆老板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半百老头,岁月的痕迹早已刻画在他的脸上,他一眼就看出,这两个茶客的穿着打扮,就不应该是到他这样的简陋茶馆来喝茶的人。
他感觉有些心虚,还有一点担心害怕。虽然这两个人的言谈举止显得很有礼貌,说话也很客气,他也不敢和他们多说话,更不敢打听他们的来历。
潘仁哲和汤池州押着这个黑衣少年来到了茶馆的院坝里,那个黑衣少年一看到正坐着喝茶的林寒和陈安妮,就被吓得一哆嗦,扭头就想跑。他马上感到手臂上传了一阵剧痛,身后又被一只手紧紧的箍住了后劲窝,动弹不得。
这黑衣少年两腿一软,一下就跪在了林寒的面前,大声说道:“大爷饶命,大水冲了龙王庙,冒犯了大爷,不知大爷来自哪个堂口?小的向你请罪!”
原来这个黑衣少年把林寒当成了某个袍哥堂口的龙头大爷。
林寒笑着对他说道:“看你的年纪也不大嘛,我也不认识你,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汤池州在后面又恶狠狠的加了一句:“赶快向我们老大交代,是谁派你来的?不说实话,你知道后果。”说着手上一用力,这黑衣少年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痛,连忙说道:“大爷饶命,我说,我说……”
此时提着一个开水壶,正准备上来添茶的茶馆老板,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他一哆嗦,手中提着的开水壶都差一点掉在了地上,他一猫腰,赶快又回到了土屋里,再也不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