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吕,你怎么看?”
“那个剑客就是来捞好处的,没必要多想,我关心的是花满楼的安全。”
“花满楼能感觉到方圆十里内的危险。”
“如果只有花满楼一个人,我并不担心,但他身边有一个石秀雪,那可就很危险了。”
桃花运和桃花劫往往是一同出现的,一个人若是交上桃花运,麻烦也就跟着来了。
以青衣楼的强大实力,如果派出上百高手围攻,花满楼为了保护石秀雪,被俘获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峨眉四秀中的那个卧底,吕云澄虽然忘了是谁,但记得那个人爱的是霍天青。
霍天青已经放弃计划,她自然不会暗算自家师姐妹。
相对而言,青衣楼抓花满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怎么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吕云澄道:“因为涉及到的财宝实在是太多,有很多势力都意外的参与进来,比如伤了西门吹雪的那个剑客。”
“还有想要刺杀你的那三个高手……老吕,你说那个势力,在此期间,有没有可能误打误撞得知金鹏王国之事,然后参与进来。”
“有这个可能,所以我想先回大金鹏王的庄园看看。”
“好,咱们一起去。”
“不,你留在这里,完成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
“你自己心里明白!”
吕云澄快步离开了,陆小凤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最近苦笑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连喝闷酒的权力都没有了。
……
两天时间不知不觉过去,通过和霍天青的交流,陆小凤想明白了一切,至少明白了金鹏王国之事。
凌晨。
陆小凤再次到了那间依山而建的小楼之外。
青山翠绿,草上的露珠在朝阳的映衬下,比珍珠更晶莹明亮。
“人们为什么总是忽略身边的美好,反而要追求那些铜臭气呢,明明已经拥有那么多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推开了小楼的朱红色大门,按照指引进入到山腹之中。
山腹的中间,有个小小的石台,铺着张陈旧的草席,霍休赤着足,穿着件已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盘膝坐在草席上温酒。
很香很香的酒。
陆小凤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霍休道:“对于一个酒鬼而言,面对美酒却不能喝,确实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有一件事,比这还要悲哀一万倍。”
“什么?”
“就是我发现我的朋友,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朋友,我的真心,换来的却是利用,你说这是不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确实是。”
“如果我因为这件事生气,是不是非常的正确。”
“天下没有比这更应该愤怒。”
“那你为什么要利用我!你已经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等事!”
“因为那些钱本就是属于我的,只有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地保护它,让它一天比一天增加,我绝不能让任何人分享!”
“这笔财富就算三十个人,花上十辈子,也花不完,你已经年过七旬,难道还要将这些财宝带进棺材么?”
“你若有了个老婆,白天反正也不能用她的,肯不肯让别人来跟你共用?”
“这完全是两回事。”
“在我看来,这是一回事,这些财富就像是我的老婆一样,无论我是死是活,都绝不让别人来用它!”
“所以,你利用我帮你除掉对手,可惜上官飞燕意外死亡,霍天青不再受你控制,你不得不亲自出手,杀死阎铁珊。”
“那确实是一个意外,但巧的是,又有几个势力参与了进来,一个重创了霍天青和西门吹雪,一个引走了吕云澄,让你不得不孤身来见我。”
“重创霍天青的人,抢走了你价值四百万两的财富。”
“那些只是珍宝,不是金银,需要销赃洗钱,只要那些东西流入市场,我就能顺藤摸瓜,把他们一网打尽。”
“引走吕云澄那个呢?你也不在乎?”
“那是一个杀手组织,杀手,不过是金钱的奴隶罢了,巧的是,我有世上最多的金钱。”
“我孤身一人前来,你有把握胜过我么?”
“当然,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霍休轻轻按下一块石头,墙壁上旋开一扇石门,露出被绳捆索绑的花满楼和石秀雪。
“如果不想让花满楼死,你最好束手就擒。”
花满楼笑道:“我不会让朋友为救我而丢掉性命。”
话音未落,花满楼身上的牛筋绳索全数断裂,花满楼轻轻一挥手,解开了石秀雪的绑缚。
“不可能,我封住了你的穴道,你……”
“我有一个叫吕云澄的好朋友,他有一门能够解除各种点穴法的独特法门,我过生日的时候,他把这法门传给了我。”
“那这绳索……”
花满楼手腕抬起,露出薄如蝉翼的蝶恋花。
“这也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太大意了,只记得点我的穴,却忘记搜我的身。”
陆小凤得意的说道:“你以为抓住了花满楼,就有了威胁我的筹码,却没想到,这本就是他故意的,二对一,你没有任何胜算。”
呼!
陆小凤一步掠到霍休身前,灵犀一指点了出去。
铛!
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陆小凤没有击中霍休,反而撞在了一个大铁笼子上。
由于飞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陆小凤脸上印出两条红印,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陆小凤皱了皱眉,道:“你几时变成鸟的?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笼子里?”
“你觉得很滑稽?”
“的确很滑稽。”
“等我走了后,你就不会觉得滑稽了,一个人若知道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无论什么事,他都不会觉得滑稽。”
“我已经快要饿死?”
“我走了之后,这里唯一能吃的东西,只有你和你的朋友身上的肉,唯一能喝的,就是你们自己的血。”
“可是你怎么走呢?”
“这里唯一的出路,就在我坐的这石台下面,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走了后,一定不会忘记将这条路封死的。”
“我好像并不是从这条路进来的。”
“你进来的那扇门,只能从外面开,我也可以保证,绝不会有人替你在外面开门,因为我会直接用炸药把机关炸毁。
过个十天半月,我再重新挖回来,把你们身上的东西拿走,比如你随身携带的银票,又比如花满楼手中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