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楚王的祈祷终究起了作用,从赵国赎回的三万大军终于赶到了安陆城中,因为这只生力军的加入,安陆城中的情况稍稍稳定了起来。
然而就在楚王稍稍缓了一口气时,一个噩耗又从前线传来:秦军在巴蜀之地大肆募兵五万之众,不日便要开赴安陆。
楚王无奈,能征的兵都征了,贵族们也算是配合,但架不住郢都一战损失实在太大,贵族们的手里也实在没什么人了。没有更多的办法,楚王只能将目光投向了莽荒的吴越之地。
公园前252年冬,秦军伐楚,以蒙骜为将,趁年关之机,渡冰封之河,连下一十二城,至郢都乃止。
楚王遂集全国之兵,约二十万许,欲守鄢郢而拒秦之兵锋也!
不想秦军于夤夜时,绝地而为道,自城内而反,破城门而毁吊桥,大军遂攻入城中,城既不守,楚军遂退,仅余八万许撤至安陆。
公元前251年春,郢都再度陷落,楚军退守安陆城,至此拉开安陆混战之序幕。
秦续以大兵而攻之,楚军士气低下,又兼兵力不足,损失颇重,眼见安陆即将不守。楚王遂以东面三城并美女若干换得赵国之降卒三万,安陆乃定。
未几,为破安陆而灭楚,秦于巴蜀之地强征兵员,增援前线。楚王知之,夜不能寐,遂命曰:征山越之民入军!
是以十万山越野民被迫入营而成军,浩浩荡荡开赴安陆战场之中,则秦国虽增兵数万,却仍无奈何于安陆城也。
无奈之下,秦军暂熄进攻之火,而行春耕事宜。
然,秦国亡楚之心不死,仍于关中、义渠、河西等地徐徐征兵而图之。
楚王既惊且惧,遂密集遣使而入邯郸,欲求赵军之调停是也。然,秦之细作曰黑冰台者,于齐地而大做文章,赵国大军遂困于齐地之中而不得出也。
秦、楚数十万大军囤积安陆城,彼此试探不止。倏忽而过两年之期,遂至公元前249年秋日。
时日也,赵军忙于巩固齐地之政,各处查缺补漏,一直难于分身。鲸吞之弊,终显露无疑!又兼秦国间客之用者,虽得千里之地,所获之物不过区区也。然,三年不懈之治理,置山东、东莱二郡,行一体之策,使齐地民心尽附矣。
而趁此良机,秦国既得鄢郢之地,却受困于安陆城,无法东进,遂并楚之南部诸城,并行耕战之政。许是天亦佑秦也,竟获三年之大丰收,虽尽穷兵黩武之政,却无饿殍遍野之事。
三年之期,秦国仓廪富,兵甲足,青壮亦成矣,遂征伐动也!故秦之征兵愈发猛烈矣,自义渠、河西、关中共征青壮新军计以十万之数,另有巴蜀之又三万新军。
欲以雷霆之势,再入楚地,趁赵国反应不及,一举而灭楚者也!
秦之征兵,而楚亦聚兵也,然楚王聚全国之兵于安陆者,不过二十万许,而秦军兵力已至三十万!
或曰:螳臂当车,不若降也!当不失齐国安平君之位也!
楚王怒而斥之,曰:我大楚尚有沃土千里,带甲之士数十万,岂能效齐国之途?
或曰:即令赵之相救也,迟则悔之无极也!赵为秦之敌也,秦、赵之间,必有一战,赵必不能坐视我楚之亡于秦也。
楚王然之,却又所有忧虑之处,曰:赵者,虎狼也!若求其援,其必令我楚与秦两败俱伤乃出兵相助也!待其兵之至者,恐我楚已精疲力竭矣。则秦军退而赵军至,虽脱虎穴却又入狼窝矣。
或曰:乃许赵以重利,并挟之以投降之举,或可求其军之速援也。
楚王深以为然,遂许赵以阴平以北一十三城,央其速出兵以援,阴以投降秦国相谏,赵王括乃知楚国之危,已迫在眉睫。遂召赵国内阁重臣而共商而议之。
与会者,内阁首辅平原君,次辅吕不韦,阁臣田单、与赵信任上将军李牧,及赵王括五人也。
赵王括率先而言之,曰:“今秦欲举三十万大军而犯楚,诸位以为我赵国宜如何处置乎?请卿等皆畅所欲言也!”
平原君答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也!愿得我军战力如何,以供咨询也!”
闻言,赵括眼神随即看向上将军李牧。
李牧者,继任廉颇之上将军,属统摄全军之权也。
见得赵王括之眼神,遂起身而答曰:“三年积累,我军战力倍于从前矣。
置甲种军者七,分为:驻守邯郸之羽林卫计五万人马、陷阵营一万人马、铁浮屠三千骑;驻守上党之长平军、归义军合计六万人马(各半),驻守山东、东莱郡之泰山军、平北军合计六万人马(各半),总计一十八万三千人马。新笔趣阁
置乙种守卒约十万人,其中邯郸郡有守卒两万,河东、河内、上党、山东四郡各有守卒万人,北郡、辽东、辽西、代郡、东莱郡各有守卒八千人马。
另有屯田之卒共计约三十万人。其中辽东大开发一郡便有屯田卒五万多人,而山东、东莱二郡因收归较晚,又有秦人捣乱,至去岁方才彻底肃清,行屯田之策,如今屯田士卒之数正逐年飞涨之中。若是要战,辽东、辽西、代郡之屯田卒调动不易,山东、东莱之卒不堪重用,可用之兵大约在二十万上下。
换言之,我军可随时投入战斗之总兵力大约在四十八万左右!若是全国动员,加上临时征兵,总兵力可突破六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