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是不难!”司马错点点头说道。
“至于周邑,尤其是洛阳之地,我料魏国在收拢残兵之后也会向此处集结。故,汝要在魏军集结抵达之前,将此地给吾占住了,如今之势,诸国皆无能发动再次的攻战,孰能先拿下此地,便有了战略上的绝对主动。明白吗?”白起指着洛阳城附近狠狠地说道。
“武安君,您有所不知,大军攻伐洛都,周王不愿降服我军,举火与宫台尽灭,大火蔓延之下,又经我军攻伐,如今的洛都已是断壁残垣一片了!占之恐……”司马错摇摇头叹息道。
“便是只有瓦砾一片,也得给我快速赶到,牢牢地占住它!”白起打断司马错的话语,恶狠狠地看向司马错说道:“明白吗?!”
“诺!迅速穿插至洛都,牢牢占据之!”司马错见白起发怒,立即应诺道。
白起闻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洛阳者,富庶之地也。吾未尝不想攻伐之也,只是碍于灭周之名声,故迟迟未决也。今周已灭,若不取其地,则徒留污名者也。况,洛都今虽毁于战祸,居其天下之中,而依洛水之傍,乃天下财货聚散之所在也,最多不过数月之期,其势必复也!”
“若我大秦取之,则不负此战之伤亡与艰辛矣!”白起淡淡地说道。
“末将明白!”司马错随即应诺道。
而就在白起在大帐之中与司马错细细交代战后布局之时,赵括也在野外与李牧细细说起了之后的打算。
野外的小河边,仅剩的三千兵马已经搭建好了简易的帐篷,点点篝火下,赵军的士卒们正在饱餐一顿,而赵括也带着李牧和赵启在大帐中,商议起战事来。
“我王!战事果如我王所料想一般进行!魏国败而不亡,秦国胜而不赚,只有我赵国,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河东半郡之地!”赵启在一旁笑着说道。
“我王,吾已安排人员将您的王命传递给野王城守将与上党田将军,相信不日,河内就将回归我赵国手中!”李牧也在一旁汇报起战果来。
“如此说来,我军损兵不过两万,却得了近乎两郡之地耶?”赵启的脸上欣喜之色更浓。
“不仅如此,经过今日一战,无论魏国还是其他国家,即便知晓了我军所得,也都对我赵国无可言语也!毕竟他们的所剩不多的军力还是吾等拼死救出来的呢!”李牧也是一脸得意之色:“至此,末将方才明白我王‘三败具伤’之用意也。”
眼见着赵启还要继续拍马屁,赵括适时地摇摇头阻止了赵启的话语。
“谁都不是傻子!眼见着我赵国得利如此之大,要让诸国无所抱怨几乎不可能。”赵括冷静地说道:“吾等所作所为,乃是要让天下人看到我赵国的诚意也!光是救出他们些许军力还不够!”
“那还要如何?”赵启颇有些不以为意地说道:“大王又不是没有劝过他们不要贸然进攻,若是能够按照我王的指示,先拿下河内之地,再守住周邑,秦军又如何能有可乘之机焉?吾等甘冒奇险,千里奔袭绕道关中相救还有错了?”
“话不是如此说的。”李牧闻言,却没有再同意赵启的想法,摇着头说道:“以魏国君臣之心思,定然只是记得我军占了其河内之地,却会全然忘了此地乃是吾等从秦军手中抢来的,更不会记得我王之嘱咐,而只会记得魏军是受我赵国之邀与秦作战也!”
“此人之通性也!”赵括总结地说道。
“如此,吾等还不如让秦军将至灭了好!”赵启有些气愤地说道:“救了他们反而落不到好!狗东西……”
赵括笑着摇摇头,继续说道:“正因为他们如此斤斤计较之小人心态,才有吾之赵国,彼之秦国之崛起也,世上事,不可一概而论也。”
李牧暗暗点点头,对赵括问道:“只是,我王,接下来我军当如何办呢?”
“很简单,三件事情:其一,我军要比魏军还惨一些,如此方能抵消各国对我赵国的觊觎之心,同时将各国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秦国身上;其二,尽量多地收集筹码,已作为日后在谈判桌上的筹码;其三,传令平原君与吕卿,做好谈判的准备。”赵括说道。
“禀我王,这后两者,末将尚能明白,野王城之军占据河内,而我军可于归途占领周邑,只是这我军还要如何才能惨过魏军啊!”李牧有些不解地问道。
“此事易也!”赵括笑着对一旁的赵启说道:“赵启!”
“末将在!”赵启小声答应道。
“连夜制作一辆马车,对外宣称,寡人重伤需乘车而行!自今夜后,大军由李牧统领,明日大军应该能够见到信陵君,寡人与信陵君见过之后,汝与寡人便速速归于邯郸。”赵括对赵启吩咐道。
“这......”赵启有些不明所以。
“若是寡人都重伤,甚至有重伤不治之情,其余诸国还会对我大赵有所不满,有所忌惮焉?”赵括笑着说道。
“我王!”李牧有些为难地说道:“只怕其余诸国,恐不会相信此事吧?”
“所以,吾才要与信陵君见上一面,见这一面,就是要告诉信陵君,寡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的他,至于是否深受重伤,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也!”赵括笑着回道。
李牧闻言,略略思考,这才有些明白赵括的意思:一国王上亲自救援,本身就足以说明问题,置于是否在战斗中受伤,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末将明白!”李牧双手抱拳应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