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九,会战于东胡王庭,东胡单于猝不及防之下,并各其大头领皆为我军所虏,而东胡大军稍作抵挡后便随王旗倒下而不战自溃矣。
我军遂收其众而迁于燕地矣。”
“彩!”平原君又带头呼喊了起来。
一惊一乍的样子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惹得赵括一阵白眼。
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的平原君随即干咳了两声以缓解尴尬。
其实倒也怪不得平原君,如此精彩的布局,看似简单,实则环环相扣,难的是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便想出了破解之法,更难的是对着破解之法,几乎没有遗漏地执行!
如此之将,如此之军,怎能不让人拍案叫绝!
宦者令见平原君有些尴尬,随即对其一笑,示意:兄弟懂你!
随即,赵忠继续念起李牧的信简来。
“末将尚未灭东胡之际,便已遣将军任武往代地索要燕军之降卒,得降卒五万,并其家眷,增之燕地之世族人等,共计四十余万人,欲迁入胡境,新建城池,改牧为田,以全辽东郡之实也。
另保留水草充足之所四处,以为我大军养马之所!
今第一批约八万人已然成行。然,末将军中文臣稀少,更少有基建、耕地开荒、牧马之才也,当次一批尚可勉力为之,然恐后继无力也。
而燕郡加之辽东郡,两郡之地,幅员辽阔,末将长于军事,而短于政务,今虽强自为之,仍不免有所疏漏。
故伏请我王速派文臣增援辽东!此为事二也!”
念着念着,赵忠看向了赵括和平原君。
赵括随即说道:“平原君,此事可已准备好了?”
“禀我王:郡守之属,微臣与我王早有所论。至于文臣,求贤馆中已经人满为患了,随时可以出发辽东;而基建、耕地开荒及牧马之才,据臣所知,工部已然网罗了不少能人!应该足够李牧将军所用!”平原君略略思考后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嗯!留些名额给配合新政的世家们,嗯,北巡那边也给几个名额,这样吕不韦那边的推进更好地开展些!”赵括随即吩咐道。
“诺!微臣明白!”平原君随即应诺道。
“嗯,新附之地,最易生乱,平原君要亲自把关,尽快先安排一批官员过去!”赵括不放心地继续嘱咐道。
“我王放心,微臣今日便去求贤馆,名单最迟明日便可送至我王处。”平原君双手抱拳对着赵括一礼道。
赵括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示意赵忠继续。
“末将年前效力于上将军廉颇麾下之时,便知我大赵如今缺少战兵,五月里,又得我王之命征兵与北郡之地。
末将征讨东胡之战,损兵累万,故此北郡地扩民增而兵却少矣。
东胡之降军者,多为骑军,其马上功夫不弱于我军,更兼饱食牛羊之肉,力气更甚于吾。只因其兵戈不修,矛箭不利,战法落后,方弱于吾。
故燕之兵,亦有其强者矣。
故,为解兵力不足之困,末将擅自做主,以赵国民籍为诱,征兵于东胡及故燕之降卒。得骑卒两万,步卒一万。
此事虽有我王之命,然臣扩之于降军,不知当否!请我王示下,若是不当,末将当立即解散之,若是王上首肯,于此降卒间,末将可再征兵累万。
伏请我王决断降兵之去留,此为事者三。”
“三”字落下,赵忠再次停顿下来。
赵括也陷入沉思。留不留?怎么留?
自己缺兵,燕兵自然可以留下,毕竟燕赵虽有龃龉,但更多的是血脉相连,尤其是对胡人的同仇敌忾。
那么,胡兵就不能留了?
还是得留,无他,舍不得啊!
霍去病之所以能跟开了gps一般,每每都能找到匈奴的晦气,跟他手下的一群胡奸不无关系;
曹操手下的乌桓骑兵更是威震天下,打得一众敌人是不要不要的。
无论对内对外,一只精于马术的骑兵队伍对于赵括来讲都是梦寐以求的。
可是,胡人无信,那是臭名远扬的。
既然要留,那就得用好才行,否则便是祸患。
赵括随即下定了决心,对平原君说道:“传王命:许各军将领于败军俘虏间征兵之权!”
“然,未免胡人得我军军法并铁器等而因此做大反叛,命编入军籍之胡军及其家眷,悉数内迁至邯郸、上党二郡,并与当地驻军混编,以分其力而弱其势!”赵括继续说道。
“诺!”平原君一口应诺道,对于军事,他从不辩驳,赵括说啥是啥!
见此事已定,赵忠又继续念了起来。
“发信之时,末将忽得行商所献之入朝舆图,末将以为此乃天赐之机,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也。
故末将已亲率胡骑两万、赵骑三万、并混编燕军之步卒一万,共计六万大军,东向而入朝,此行必为我王取箕子之地,以全辽东之名!
或亦可顺势得朝鲜之人参,特为我王报也,此为事者四也!
臣,李牧,在拜顿首。”
李忠的声音渐渐下去,而赵括的怒气渐渐升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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