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廉颇,护驾来迟,望我王恕罪!”廉颇行至阵前,单膝跪地对着赵括说道。身后两名亲兵亦压着生无可恋的赵禹一同拜倒在地。
赵括挥一挥手,众羽林随即退开。赵括又将手中长剑交给羽林校尉,走到廉颇将军面前,双手将廉颇扶起,说道:“辛苦老将军了!”
“不敢!”廉颇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说道:“刺客一行,以赵禹为首三百三十余人,已经全数尽没,其余涉案各级人等赵鲤将军正在缉拿中。”
随即又看向了瘫倒在地的赵禹,心中暗叹一声,有些意兴阑珊地下令道:“着平原君率刑部主审此案。”
“诺!”虽然廉颇有些疑惑为何将反对势力一网打尽了,赵括反而一脸的不高兴,但还是很快地应诺道。
正在赵括准备回转王宫之时,一个落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王,是从何时开始,怀疑到微臣的?”瘫坐在地的赵禹拨开遮挡目光的几缕灰白头发,平静地看着赵括,轻声地问道。
赵括缓缓转过头,说道:“从李毅向寡人汇报反对派组织聚会之时,寡人便开始怀疑了。”
“寡人如此拆分各部门,改革官制,按理来讲,反对派们应当风声鹤唳才对,更无法相互联络,怎会如此集会哉!况且正三品上的官员,寡人与内阁诸卿都细细的过了一遍,应该没有反对派的核心人物才是,那么又有何人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号集众反对派呢?”
“是也!只有参与了改制之人才有可能接触到如此多的反对派人员,才有可能将此股力量集中到一起。而平原君与我王又浴血之谊,剩下的便只有微臣了。”听闻了赵括的解释后,赵禹有些无奈的为赵括补充道。
“倒也不全是!”赵括说道:“毕竟人皆有旁人不知的一面!真正让寡人将目光锁定在卿身上的,还是蔺敏的案子!”
“嗯?”赵禹有些不解地看着赵括。
“蔺上卿,虽大功于赵,也曾提拔举荐诸多的赵国官吏。其心公也,虽有恩于人却不携恩图报,甚至不愿提起举荐之事;然其性却直也,得罪之人远多于有恩之人。虽为上卿,却少有心腹之人。”
“其在世者,自可压服群臣、不怒自威,待其去也,则无多少遗泽与后人也。蔺敏出事便是明证。然,正如吾所言者,蔺敏乃受人挑拨者也,能挑拨之人必为与蔺府亲近之人,或为近亲,或为蔺卿在世时之心腹。”赵括继续说道。
“故我王要我前去说服蔺敏,不为纠正蔺敏之偏见,而是为了试探于微臣哉!”赵禹继续问道。
赵括摇摇头,缓缓说道:“亲近蔺府、深知新政者,非卿而谁?至此寡人便已知,卿之人在寡人、心在反对派矣!
而既已知尔等之目标在寡人,蔺敏之案便更无足轻重矣!让卿亲自去说服,一则再给卿一个机会,或许卿见到蔺敏之现状下能及时悬崖勒马,二则也只是在做最后的确定罢了。
蔺敏暴力抗法,已见其误会之深,所谓‘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如此隔阂,绝非一两句话便可将其扭转,除非相劝之人便是那挑拨之人,又或是相劝之人谎报于寡人。无论何种情况,此人必是在寡人对立面也。
故,在卿报于寡人,已说服蔺敏之刻起,寡人便已知晓卿再也回不来了!应该说,以蔺敏之事做文章,从一开始便是个错误!”
“唉......”赵禹轻轻叹息,随即对着赵括一拜道:“诸多事情皆是微臣怂恿蔺敏所为,万事与其无干也,还望我王能够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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