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虞信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大赵乃礼仪之邦也!岂有来客却将客往外挡之理耶?况此事正好让各国评评道理,看哪国的道理有不传子嗣而传他人之道理焉!”
“尔敢!”平原君怒道,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虞信。
“有何不敢!”虞信淡然站在平原君的对面,继续说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让各国都来看看,赵括是如何窃国为己有也!”
虞信也毫不怯场地瞪了回去,而言辞之窃亦丝毫不让平原君。一时间,两边居然势均力敌了起来。有道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平原君与虞卿斗法,却苦了一旁的侍卫,他实在不知道该按谁说的去做。
好在,他的顶头上司庆舍将军及时出面,为他指明了道路。
“还愣着作甚?”庆舍对着侍卫说道:“还不按虞卿所言,放各国使者进殿来!”
此言一出,上至平原君,下至赵廷中众人,全将目光转移到了庆舍的身上。
而平原君也终于知道了虞信与自己对抗的底气从何而来!原来掌握了邯郸大部兵力的庆舍已经站到了他的一边。自与虞信对战始,平原君心中第一次感到一丝丝的不妙!
而在众人探寻的目光中,庆舍显得有些激动,随即脸色慢慢变得潮红,终于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
“末将只是觉得,五国使者联袂而来,若是齐齐拒绝了恐有不妥。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既然平原君与虞卿各执一词,吾等赵臣身在局中皆不能辨也,倒不如请各国使者来评一评理......”
“庆舍!本君以上卿之位,要你将虞信这乱臣贼子拿下!汝如何说!”不待庆舍说完,平原君不耐烦地打断道。
“恕末将无礼!君上之上卿之位,并非先王所拜。而虞卿所言有理也,先王尚有公子在世,理应由公子继位哉。故此,末将恕难听命!还请......”庆舍回答道。
话未半,平原君却没有再看向庆舍,转而环视了朝中诸人,还不待庆舍说完,便再次打断道:“还有何人,也以为虞信之言有理的?”
“微臣也以为,赵括并无人君之德,更无人君之行。愿以公子偃为王也!”
一个声音突然从殿堂后方传来,众人定睛一看,正是那邯郸令。随即心中又是一紧!宫内侍卫由庆舍统领,宫外差役由邯郸令为尊,如今二人皆支持虞信,那岂不是......
只在瞬间,殿内私语之声更胜。
平原君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了,否则殿中之臣或有泰半要倒戈相向了。
“一个邯郸将军,一个邯郸令!尔等无惧我王率军归来耶!”一旁久未出声的赵禹也不由得怒道。
他当然不是恐吓虞信一伙,他们已经无药可救了,他的话语是在提醒在场的其他大臣,别看虞信等人暂时占了威风,赵国的兵权可是牢牢地掌握在赵括的手中。只需大军回转,所有的阴谋都会飞灰湮灭。你们别做啥错事儿啊!
而虞信听了平原君的话语,还以为是在威胁于他,便再次抛出底牌,说道:“吾相信即便军权在赵括贼子手中,邯郸城中的百姓却不会让自己子弟跟着赵括造反的!”
见众臣还在犹豫,便又加重筹码说道:“秦、齐、魏、韩、燕五国皆愿支持于吾等,奉公子偃为王,皆愿出兵保我王登基,不知那赵括贼子可能抵挡五国联军耶?”
众臣又一次议论纷纷,心中不住地掂量着双方的筹码,似乎赵括这边无论现在未来都将出于弱势的一方?渐渐的,朝中风向有些向着虞信想要的方向前进了。
“好!好!”平原君已然怒极,却突然发现除了赵禹为自己说话,其他人都没有表态。要说以前也没啥问题,毕竟都是老墙头草了。但是,赵括可是留下了个人的啊?
下卿,赵鲤!对了,赵鲤呢?往日都在的啊!怎一言不发?
平原君眯起眼睛再次扫视了一圈大臣,不在!赵鲤不在!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赵鲤居然不在?这是巧合,还是......
平原君有些不敢往下想了。随即平原君叹了口气说道:“也罢!认为虞信所言有理者,可站与本君右手侧。其余人等皆站于本君之左手侧!”
“可也!”虞信说着,随即与庆舍交换了个眼神,径直走到了平原君的右手侧。
庆舍得到虞信的按时,大手一挥,随即殿外响起了阵阵铿锵的步伐声与甲叶碰撞的金属之声。
平原君的脸色再次为之一变,不待平原君发火,庆舍笑着说道:“为保众臣在公平公正公开的环境中,进行投票,末将特令三百侍卫与殿外守护,请众位王公大臣放心投票。”
赵禹见状,怒不可遏地指着庆舍,正要怒喷,却被平原君拦下了。
平原君面无表情地对着众臣说道:“是非功过自在人心,诸卿还请凭心而择!”说着还闭起了双目。
不过片刻时间,五国之使者也已经到了殿外。
而殿中众臣已经完成了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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