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腹也真是急了,毕竟是自家反败为胜的最佳时机了,若是错过,等赵国反应过来,赵括再卷土重来一番,燕国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燕王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耐心地解释道他的顾虑:“其一,赵括离开不久,想必还在燕国境内,若是其得知我军厉兵秣马,其必然起疑心,就此回转沮阳亦未可知也;其二,当日吾等决议攻赵,其中重要一点便是赵括不再能够挂帅,可是事与愿违,赵括居然带伤出征,此前车之鉴,不可不防也!”
“嗯,我王真知灼见也!”栗腹略略一思考,随即一拜而说到:“微臣鲁莽,未能体悟我王深意,贸然建言,还请我王恕罪。”
“国相言重了!国相拳拳爱国之心,寡人岂会怪罪!”燕王双手扶起了国相栗腹,继续说道:“如今国是事唯艰,更需要国相时时为寡人查缺补漏也。”
“依寡人之意:我军还需忍耐还好,一方面外紧内松,加紧训练和整编,另一方面对外仍作防御状,哪怕赵军主动挑衅也不能轻易出战,紧守城池,消耗赵军兵力、士气!”
“诺!”栗腹领命道:“微臣这就去布置。然则,我王,我军何时才能反击呢?”
“令燕国至邯郸沿途的各个城池的细作,密切注意赵括之行程,尤其是邯郸城中,必须反复确认赵括抵达邯郸,而后飞鸽来报!如此一来,便是赵括想要回来拯救赵军,也来不及了!邯郸飞鸽到时,便是我大军反击之时!”
“诺!谨遵王命!”栗腹再次应诺道。
而在燕国确定以守为攻的策略之时,沮阳的赵军大营中,平阳君也宣布了赵王最新的战略:逐步南下,兵指蓟城!
出乎平阳君意料的是,军中将领居然摩拳擦掌,纷纷表示坚决拥护赵王的指示,坚决团结在平阳君的周围,不怕困难、不惧危险,坚决南下,打破燕国都城蓟城,争取为赵国再立新功!
其实也很好理解,只因为与燕国的两战都实在是嬴得太简单了,可是虽然赢了,斩获却不多,而在赵括的有意识的放纵下,整个沮阳军营中,弥漫着骄矜的情绪。从将领到士卒无不想南下更燕军的主力再碰一碰,好取得更多的功勋。这点从将领们不断请求赵括南下便可以看得出来。
机智如赵括者怎么会不知道这群家伙的真实实力,两次大战都是以智取胜,真要硬碰硬,估计只能是被虐的份。在此情况下,赵括怎么可能让这群头脑发热的人南下,躲着燕军还来不及呢!
甚至为了避免赵军中的一些胆子大的偷偷南下搞事情,赵括更是严令沮阳之兵不得出城,但有匹马出营者,立斩!
如此一来,沮阳赵营上下虽然敬畏赵括带领他们打了两个胜算,却也不少埋怨,认为赵括耽误了他们立功受奖的坦途,毕竟陷阵营可是以奴仆为主,而为了全家脱奴,他们对于敌军人头的渴望达到了令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但平阳君显然没有想那么多,他所知道的是如今沮阳赵军上下一心,士气正盛,从将领至士卒,无不遵从他的指令,平阳君表示很满意!
没有再过多的犹豫,在取得的大军将领的一致支持后,平阳君当即宣布明日辰时,大军开拔,沿治水南下,目标直指蓟城!
众将欣然应诺,众士卒轰然领命。
于是,一场令人苦笑不得的以弱攻强的战役就此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