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冷声说道:“那河内、河东两郡呢?郡守之位,诸卿可有推荐。”
不多时,又有两位大臣出班推荐了两位郡守之位,随即朝堂之上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到如今的局势,就算是蠢蠢欲动的平阳君也发现了异常,缩在角落再不敢动弹。
而在王位之上的赵王,终于意识到自己玩脱了,麻爪了!怎么办!翻脸?还是顺从?若是翻脸,自己能撑起来吗?若是顺从,以后还不得事事顺了他们的意思?
赵王脸色阴沉地望着下面一个个低着的头颅。眼神从一个大臣的身上又扫到另一个大臣的身上,他多么希望有一个大臣能够抬头支持自己。只是哪怕是颇受自己喜爱的平阳君此刻也低着头。
嗯?还有两个人抬着头——平原君和大臣赵禹,但这两货自从开始讨论三郡之任命开始就闭眼假寐,更闹心。
“报!蓟城紧急军情!”一名宦官的闯入解救了麻爪的赵王。
半刻钟前,精疲力竭的蓟城细作副首领终于来到了邯郸城门前,趴在马上的他立即吸引了城门守兵的注意。
“嘿,兄弟怎么了?从哪来啊!赶集也不用这么赶啊!”一名守卒上前半开玩笑半询问道。
副首领没有废话,从怀中掏出兄长交给他的细作首领印信,对着上前的守卒说道:“奉燕国蓟城、蓟城细作首领之命,有紧急军情呈报我王,快,快,给我换马!我要面呈我王!”
守卒闻听紧急军情之言,也是不敢耽误,立即原话汇报了什长,什长一边让弟兄们将副首领抬下马,一边又向城门之上的校尉作了汇报。
校尉也不敢怠慢,略微思考,让人准备好马车,同时又奔下城楼,再见到副首领后,又查看了一番印信。
说道:“这位弟兄,某乃城门校尉也。大街之上不宜驰马,且军情也需保密,不宜大张旗鼓,故末将准备好了马车,还请移驾。某亲自护送您入王宫。”
“有劳弟兄了。”副首领一边吞咽着城门守兵送来的黍米,一边答道。
“哦,对了,吾之战马,还请帮忙照顾一番,能突围而出,多亏了它,日夜奔波,伤口一直没有愈合,若是可以,还请麻烦找个兽医。”正要上马车的副首领又交代道。
“没问题!”校尉痛快地答应着,转身吩咐手下屯长好生照料副首领的战马。
随即,校尉和副首领一同进入了马车,而另一位屯长则在驭手的位置,驾起马车就往王宫方向进发。
沿途校尉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可话未出口又被自己止住了。他知道敌国都城的细作,乃是直属于王上,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就算是两千石的郡守也无权查问。
而听眼前之人所言,他乃是突围,何等消息需要敌军围杀之?又是何等消息,沿途郡县都不作停留,需要直奔邯郸、直奔王宫、直陈王上?而如此军国大事,又岂是自己一个城门校尉可知之焉!
看着对面倚靠在马车角落的细作,衣衫褴褛、满面风霜,衣裳破损的几处地方更是肉眼可见的有刀剑所砍、箭矢所中的伤疤。天知道他经历过怎样惨绝的突围之战与狂奔之旅。
“加快点速度!”校尉捞起门帘,轻声对赶车的屯长说道,生怕惊扰了正在休息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