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秦瞥了小将一眼,恨恨地说道:“汝不妨去问问上党地下的三十万秦军,问问他们是如何败在了赵括的手上的!或者去问问秦国的白起将军,问问他为何灭魏韩联军二十四万如杀鸡屠狗,却将三十万秦军精锐与三郡之地丢与了赵括!”
……朝堂再次安静了下来。
“报……”突兀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赵飞鸽传信!”
“进!快进!”燕王赶忙说道。
“诺!”信使快速进入殿内,双手一揖对着燕王说道:“邯郸使者飞鸽传来十万火急之信!请我王亲启!”
“嗯!呈上来!”燕王说道。
“诺!”信使将一小份帛书恭敬地放入宦者令递过来的托盘之中,随后缓缓退到一旁。
宦者令,取过帛书,仔细查看一番后,小声地对燕王说道:“印信无误,火漆未破!”
“嗯。”燕王听后,取过帛书,撕开火漆的封存,顿时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展现在燕王眼前:
“赵王昏聩,以马服君僭越为由,夺君兵权,削其食邑,而鞭笞二十。马服君受鞭刑后,于家中调养,闭门谢客。各国使者问讯后纷至沓来,皆为其母所阻。或曰:马服君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好!”燕王大声说道,把群臣都吓了一跳。
“赵括无忧矣!”燕王笑着继续说道。
众臣不明所以地看着燕王,燕王随即将帛书递给宦者令,示意宦者令将帛书呈给众大臣一观。
随着帛书的传阅,一阵阵叫好声纷纷传来。众人显得异常的兴奋。
“那还等啥,出兵吧!”有个急性子的将军急吼吼地说道。
“赵括被刑,我军无忧矣!”一旁的人帮腔道。
燕王也是一阵的意动。
倒是一直怂恿燕王伐赵的国相栗腹却表现得极为冷静,只见他看过帛书之后,将帛书双手递给下一位大臣,而后缓缓地说道:“我王容禀,此事吾等还得从长计议!”
“其一,此信息是否为真,赵王再怎样昏聩当不至于刑大夫而罪功臣也;其二,纵然此事为真,亦不能得出赵括无法将兵的结论。若我军贸然伐赵,在大义面前,纵然赵括深受委屈,也不免其能放下成见而统兵御敌也!”
话音刚落,已经传阅了帛书的信使出班说道:“启禀我王,启禀国相,关于信息的真实性,我邯郸细作也发回了最新的消息,可以证明,赵王确实鞭笞了赵括。”
信使随后掏出几块竹简呈与王上,并继续说道:“细作详细言说曰:赵王令行刑与宫门之外,众臣与民众皆观其刑也。且细作为保险起见,还挤到前方亲自查看了一番,确认是马服君赵括无疑,而其背之上血肉模糊、烂成一片!”
众臣又是一阵轰动……
“禀我王,禀国相,下臣曾掌军中刑律也,对鞭笞之刑还算了解,其五鞭可损皮肉,十鞭即至筋骨,二十鞭恐已伤内府也!非百日不得下床,非越年不得痊愈也!故,纵是赵括愿为将统兵,恐也难矣!”一员重臣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燕王看了看信使递上来的竹简,又向几位将军再三确认了鞭笞之刑的效用,终于心中有了明确的答案。
“此赵国自损栋梁,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也!我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臣请命,伐赵!”国相栗腹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