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情报是真的,敌人在此时居然分兵了?”
牟田口廉也不敢相信,出于军人的本能,觉得这样战略是错误的,由此开始怀疑情报的真实性。
参谋长菊田次郎迟疑的说道:“情报应该没问题,是两处情报组发来的消息一致。敌人分兵的举措,我也想不明白。”
川军团主力有五个合成营,派遣一多半北上攻击第五十五师团。
经过对战力的估算,他们倒不认为敌人是失心疯了,想要以多打少以卵击石。
相反,菊田次郎认为五十五师团处境很危险,如果不及时撤退,即使依托地形坚守,也不过是拖延时间苟延残喘。
川军团的拥有强大的炮火,坚守的一方要承受极大的压力。
师团最终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是,根据他们之前所做的推演,川军团最有力的选择是南下攻打仰光。
据守曼德勒一带按兵不动,可视之为稳妥之策。
这一分兵,大本营空虚了,反倒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不应该啊!”菊田次郎呢喃道,他还是想不通。
跟素未谋面的敌人算是打过几次交道,以渡边匹夫中将为首还吃了不少亏,连渡边本人都栽进去了。
在菊田次郎看来,川军团的团长陈浩是个大大狡猾的人物。
不至于连利弊算不清楚。
总之是太古怪,想不通。
牟田口廉也得到肯定的答案,头不痛了,腰不酸了,立刻变得精神抖擞。
“敌人分兵了,这是好事!”
牟田口廉也昂起头,背过手,来回踱了几步,自信心十足的分析道:“很明显,这位陈团长骄傲了,狂妄了。
渡边匹夫中将一个不察,让他们的偷袭取得了成功。
他们定然会认为皇军不过如此,小看皇军的战斗力。
伴随着军备人数的膨胀,那位陈团长大概以为他们无所不能,随便打打就能横扫皇军了。”
菊田次郎代入一个小人得志的身份想了想,觉得新司令官分析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根据情报部门的调查,陈浩并没有家族背景,也没有显赫的经历,出现在缅甸是孑然一身。
他只有打仗指挥的能力不错,充其量是个优秀的军官。
至于后来将川军团拉扯起来,成为皇军的大敌,关键在于他神秘的武器和物资获取渠道。
好像美国人也在打探此事。
所以说没有那个渠道,陈浩没有太多了不起的地方,现在拥有的地位和实力膨胀,他会有小人得志的心态不足为奇。
“不过,狂妄归狂妄,在打仗前把他们的进攻方向公开表明,也太反常了吧?”
菊田参谋长不认为这是一个正常军事家做出来的:“即是陈浩本人狂妄,他手下的军官也不应该跟着他疯。”
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事家,巴不得隐藏自己的进攻方向,突然袭击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孙子兵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他们都学过,没道理一个华夏人不懂。
即便陈浩不懂,他手下那么多军官,也不可能一个都不知道。
“有道理。”牟田口廉也点了点头,随即又换上了笑脸:“可我们都知道他的威望无人能及,谁又能劝得住他呢?”
这把菊田次郎给问住了。
一个独裁者做出的决定,没有人能可以阻拦。
驳斥倒了参谋长,牟田口廉也哈哈大笑,困扰他多日的难题,在敌人出了一记昏招后得到了解决。
他背过手踱步自信的分析道:“上次他们用两千人的兵力,正面打垮了第五十六师团。
此次出动三千兵力,上百辆战车,一定自认为可以横扫五十五师团。
如此一来可以达成两个目的,解决来自北方的威胁,和对我军产生震慑。
陈浩此人是在为后面的大战做铺垫,等待时机进攻仰光,将我十五军打败。”
菊田次郎觉得司令官这番分析有些道理。
听他的分析,就好似在对敌人指挥官内心进行剖析,彻底把敌人的心思揣摩透了。
在此基础上得出的军事分析,具备相当的合理性和准确性。
但一切都要建立在,针对敌人指挥官内心剖析是对的,否则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司令官,您有没有想过,陈浩此人是个非常冷静狡猾的人,在记者媒体面前表现出的狂妄是一种伪装?”
菊田次郎都忍不住说道。
牟田口廉也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矢口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菊田次郎追问。
牟田口廉也立刻拿出多方情报来举例。
譬如陈浩此人最近奢靡享受,为自己建造了一座大宅子,还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女人,养在宅子里声色犬马。
听说连洋妞都时常出没于那座宅子,这说明他已经腐化了。
“一个沉迷于女色,将精力放在享受上的军人,是冷静狡猾,还是骄纵腐败堕落呢?”
牟田口廉也瞪着眼睛,用质问的口吻问道。
“应该是后者吧。”菊田次郎违心地回答说。
沉迷于女色腐化堕落的家伙,皇军军中又不是没有。
一手制造了珍珠港事件的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那可是个连嫖带赌的家伙。
山本在日本妓女界,那可是如雷贯耳。
有句传闻:山本五十六除了呆在军队外,最喜欢的就是和妓女们在一起。
在日本妓女界,还给他取了一个“亲切”的小名:“八十钱”!
有如此亲切的称呼,是因为山本五十六只有八个手指。
日俄战争中,当时年轻的山本五十六,在装甲巡洋舰日新号上服役,战斗中被炸掉了左手食指和中指,所以他只有八个手指头。
在日俄战争中“光荣”负伤,并不影响他到东京新桥区接着去找艺妓。
只是那些艺妓们却为难了,因为她们在给客人染指甲时,是按每个指头一毛钱收费的。
所以,一般嫖客都收一元,而山本五十六只有八个手指,最多只能收八十钱,少赚就是亏了。
于是有了那么一句亲切的小名,充满调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