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惨烈的激战(2 / 2)

有利的是,他们就在战斗岗位上,立即抄起枪扫射着冲锋的敌人。

突击步枪枪口打得冒火星子,一個满弹夹都打不了十秒钟。

小鬼子就像席卷而来的蝗虫杀都杀不绝。

“快,都滚出来杀鬼子了!”

骨干焦急的呵斥催促,小鬼子已经冲到了不足五十米的距离,一个极速冲刺就上来了。

从防炮洞里出来回到岗位上的战士,全都麻了。

他们根本来不及思考,小鬼子怎么就冲上来了?

只是下意识的抄起手榴弹拉了弦扔出去,抱起手里的枪,子弹不要钱的扫射。

一个个敌人倒下,根本吓唬不到活着的敌人。

他们依旧猫着腰冲锋,并将手榴弹扔进战壕里。

后面的歪把子轻机枪进行火力掩护,掷弹筒时不时的发射,消灭具备重大威胁的轻重机枪。

甚至还有几辆幸存的坦克,通过了反坦克沟,开足马力向阵地发起进攻。

被炸得灰头土脸的沈泉,正积极地用八九式重机枪来回扫射。

“弹药手,没弹药了,快给老子拿弹药!”

“火箭筒,别他娘愣着,赶紧把该死的豆丁坦克给老子炸了,绝不能让他们冲上来!”

“通讯员,六连的人上来没有?”

沈泉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份,一半用来指挥作战,一半拿着枪杀敌。

即使能劈成两半使用,大概又都会投入到杀敌中。

那时候又会恨不得自己能劈成三半用?

实在是人手太匮乏了,多几十个都不够用。

沈泉没有等来弹药手,因为鬼子已经冲上阵地来了,所有人都拿着装了刺刀的突击步枪,跟敌人贴身拼刺刀。

唯一可以感到庆幸的。

火箭筒手都以攻击坦克为第一目标,鬼子幸存的几辆坦克也全部被干趴窝了。

沈泉抄起来一只突击步枪,麻利的装上刺刀。

“狗日的,好久没拼刺刀了,今儿个你们有福了。”

迎面上来三个拿着三八大盖的鬼子,其后并没有己方的战士,不存在会误伤的风险。

沈泉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打出了三个短点射。

三个小鬼子眼神错愕的倒下了,大概是纳闷儿敌人怎么不讲武德,说好的拼刺刀呢?

“能拿枪解决,老子疯了跟你们拼刺刀?”

沈泉轻蔑的唾了一口,鄙视了敌人的智商。

可接下来就并不是都那么好运了,鬼子冲上来纠缠到了一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直接瞄敌人,有射穿后误伤己方战士的风险。

沈泉仍然有小聪明,他枪口冲下,遇上冲上来的鬼子,直接打腿。

一两发子弹把敌人的腿干瘸了,上去补上一刀了事。

不过也避免不了刺刀对刺刀的接战。

沈泉拼过的刺刀大小也有几十回了,深谙其中精髓:快准小狠。

快,指出枪要快;准,指刺击要准;

小,指动作幅度要小;狠,指气势要狠。

即使是号称鬼子王牌中的王牌,拼起刺刀来,沈泉仍然不落下风。

一个人再能打,也打不了几斤钉。

五连一共百来号人,能活到拼刺刀的,就大几十号人。

而敌人呢?

视野可及,源源不断。

一整个步兵大队千余号人,即使伤亡过半了,也有五百人左右。

给人的感觉就是源源不断。

不到半刻钟,就有大量的战士倒在了刺刀下,阵地丧失了大半。

沈泉带着二三十号人不断后退,他是心急如焚,难道头一战就把阵地给丢了?

换别人来不知是怎样,反正他是没脸见人。

“操,六连怎么还不上来?再不来,老子就死在阵地上了。”

就在沈泉内心咒骂不已。

有战士发现身后来人了,兴奋的高呼:“援军来了,咱们有希望了。”

六连和七连,二百多号人带着防毒面具,身前端着的步枪插着明晃晃的刺刀,大踏步的支援了上来。

沈泉的心情就像久旱逢甘霖,他知道阵地算是保住了。

自己的脸面,不用丢到臭水沟里。

生力军的加入,挽回了颓势。

日军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他们进攻的时候,就没准备活着退下去。

八路军战士也不可能做谦谦公子,把重要的阵地让给敌人。

双方都抱着你死我亡的决心,拼刺刀的战斗变得愈发激烈,比起热战惨烈多了。

整整半个小时。

期间,双方都有继续投入兵力的想法。

但都被对方的炮火所压制,无法再次进入战场。

只能任由阵地上的部队,战斗到最后一刻,流干最后一滴血。

一定要分个胜负。

凭借着连发突击步枪的优势,用子弹射腿的歪招。

八路军战士取得了优势。

对战的鬼子一定在大骂不讲武德,但辱骂不能改变战场上的形势。

对于日军来说,局势仍然在恶化。

当剩下的鬼子只有几十个,已经完全不足以扳回局势时,被保护在中间的少佐,决心同归于尽。

他用电台对后方喊道:“局势已不可挽回,我步兵大队一千零八人决心玉碎以报天皇。”

“请向我开炮!”

一次次的汇报,阵地上的情况愈发恶劣。

终于等到了糟糕的答案,谷寿夫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极为难看。

他是个心足够狠的人,一点挫折并不会击倒他。

听闻前线的请求,他竟毫不犹豫的下令:“开炮!”

五十多门大炮,再次齐齐怒吼,对那一片饱经蹂躏的阵地发射炮弹。

阵地上堆积了太多的尸体,炮弹将他们炸飞开来,撕的粉碎。

天空中就像下起了血雨,伴随着碎裂的尸块。

对于还活着的士兵来说,这是一场彻底的噩梦。

后来活下来的,也常常梦见那一天,他们有时在想,牺牲在那一天的同袍战友,某种意义上比他们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