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想了想,又继续追问道:“大人,那......左三娘一事,您真的准备释放她相公不成?”
“嗯?”主事官眉头一皱,抬眼看了看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声道:“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本官自有安排。”
典狱长弯身拜了一礼,笑退道:“是是,那.......大人,下官就告退了。”
“嗯。”
待他退下后,主事官就变换了脸色,随即开始沉思起来。
..........
典狱长退出正堂后,便径直来到了缉侦司衙门西角门处。
他左右观望了一下周围环境,随后这才开了门。
随即门前出现一个小厮,小厮还未发话,典狱长便道:“回去告诉王妃,此事恐怕有变,下官尽力了!”
小厮应声道:“明白!”
随后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褡裢袋子,典狱长一把接过,打开瞧了瞧,心下一喜,这才揣进兜里,重新关上门。
————分割线————
李谨安带着薛蟠离开了缉侦司狱衙。
满天的雪花,像烟一样轻,如银一样白,飘飘摇摇,纷纷扬扬,从天空中飘下来。
雪花刚落在地面上就逐渐融化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行驶在大道上的王府马车内,李谨安与薛蟠相对而坐。
他此刻的心情无比沉重,在大牢里听完了左百户描述的事情经过。
李谨安脑中便出现了许多猜想,按照左百户所说,他是因为陪娘子去布庄取回衣布时,突然被那张侯爷的人刁难,因为一块布料从而引发矛盾。
从而在他们的无理取闹之下,左百户冲动之下动了手。
最终被关押到这缉侦司大牢。
但这本就是一件小事,甚至在景国的律法之中,打架斗殴最多也就被梃丈罚款便会被释放,并不会被打入大牢。
可左百户却是因此被关进缉侦司大牢小半月之久,还被动用私刑,逼迫他认罪其它罪证。
李谨安听到此便知事情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直到他继续追问左百户最近锦衣卫办的案子时,才大致明白过来。
真如自己事先所料,他是因此触碰到了那些人的利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也就可以解释了。
但最令李谨安疑惑的是,锦衣卫是皇帝直接掌管的机构,为何却被一个无官无职的侯爷弄进了大牢?
李谨安想到此,脑中突然忽生一些意外的想法。
看来........这事并不简单,恐怕锦衣卫内部已经出现了问题,而左百户可能就是一个弃子或者是挡牌的人。
他只是一时听了左百户简短的片面之言,无法确观大局,更没办法作出决策来。
如此,李谨安走出了缉侦司大牢,便一直在沉思这件事之中的暗藏漏洞关系。
这件小事之中隐藏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被彻底揭开,恐怕会掏出更大的秘密。
李谨安有些兴奋又有些无奈,强行去插手这些烂事实际对自己并无利益。
但.......信誓坦坦的答应了人家,此时又不能就此袖手旁观。
“哎!”突然间生出一丝两难选择,李谨安苦笑着微微叹了口气。
“到底从哪里开始插手呢!”
李谨安有些忧虑的暗想着,冤有头债有主。
其他的事我不去管不就成了?
现在目的是只要想办法将左百户顺利从缉侦司大牢救出来便好。
这样,我就不用费脑去插手那些人的利益做出这种作死的行为了,只要能将左百户救出便好。
这件事不用想肯定与那张侯爷脱不开关系,那便想法子让他亲自开口释放左百户便好。
只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呼~~~~~~~ZZzz
李谨安瞅了瞅正在打瞌睡的薛蟠,突然灵光一闪,想了想决定用大嘴巴子将他打醒。
邪魅一笑。
啪啪,便几下打过去,手掌都打疼了。
啊!
薛蟠啊的一声大叫,被吓醒过来,随即坐稳身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犹豫道:“兄......兄弟,这是怎么了?”
李谨安眉眼带笑,道:“薛大哥,我问你一个事。”
“问事?”听到这话,薛蟠脑子慢了半拍,随后反应过来坐直身子,拍了拍胸脯,哈哈一笑,道:“世子兄弟,你尽管问。”
李谨安看着他,笑了笑问道:“若是有人得罪了你的朋友,还冤枉他因此被关进了大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什么玩意?”薛蟠听的有些迷糊,全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哎!算了。”李谨安叹了口气,捂了捂头额,暗怪道:“自己怎么会想到去问这货?”
见他面带失望,薛蟠立马便不乐意了,直言回答道:“世子兄弟,你是个文化人,说的那一套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若是谁敢欺负你,劳资就找人把他绑了给你出气。”
“你刚刚说什么?”
李谨安闻言一愣,追问道。
“额.......”见他带着激动声音忽然大声起来,薛蟠忽然有些怂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儿,只得仔细想着说道:“我......我是说,若是有人欺负你。”
“不是这句,是最后那句。”李谨安摇了摇头,继续追问。
“额......”薛蟠心里略微发虚,眨了眨眼,看了看他,想了想又道:“把那人绑.....绑了?”
“对,就是这句话。”李谨安闻言一喜,自己怎么就突然转了牛角尖,怎么没有想到呢!
见他脸色几番变化的样子,薛蟠眉头紧皱疑惑又担忧,问道:“这......兄.....兄弟,这话可是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