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案的事,林九英师兄追着恶贼既然来到这片,想必途经时会登门拜访一二。眼下陆恒不知林九英身在何处,便去灵隐寺问问。
见着老和尚第一眼,是身材清癯干枯,眉毛很长,穿着朴素。
对于佛家、和尚,陆恒一直有很大的看法。渐渐这些年,看法有所转变。不过总的来说,好像北方的和尚大抵不怎么样,南方的和尚热血的多。
就比如南少林,曾经抗击清廷,还被烧毁过。而北少林,清廷一到,立马纳头就拜。
灵隐寺的月涛和尚,作为护法者,无疑是值得尊敬的。
陆恒见到这位老和尚,见他精气已经衰败,知道他恐怕也快圆寂。
老和尚虽然干枯,但说话十分洪亮,道:“早先一直听周称心那老牛鼻子说你如何如何,给我老和尚炫耀的,羡慕的很。今日一见,果然厉害。”
他捏了捏陆恒的胳膊:“你这身板,我看不如入我佛门算了。金刚法正合你来练!”
陆恒无语,道:“师叔,你这里挖墙脚,要是我师伯知道了,他得找你打一架。”
老和尚嗤之以鼻:“我怕他?!笑话!”
然后猥琐道:“他不是羽化去了吗?”
老和尚打不过周称心。
说着话,进了老和尚的禅房,各自蒲团上坐下来。
老和尚道:“你今次来给我老和尚拜年的?”
陆恒笑道:“拜年顺带。”
老和尚哼了一声:“就知道。是杀孕取婴那档子事吧?”
陆恒精神一振:“想必茅山派的林师兄来见过师叔了。”
“年前便见过。便不见,我老和尚耳聪目明,能不知道?”他说:“上海滩连发的命案,颇为不寻常之处,龙虎山的两个老牛鼻子早跟老和尚通过气。”
他说:“腊月中,龙虎山的牛鼻子发信过来,说是觉着有些不对。有股子邪魔外道的气儿。他们正查着呢。”
陆恒了然。
“龙虎山的前辈如今可是有消息了?”陆恒道。
老和尚摇了摇头:“自年前那一回,至今还没有第二封信。想是没查出什么,或茅山林小牛鼻子去上海滩见了他们,一起把事儿解决了也说不定。”
陆恒摇头:“昨天刚又发了一起。”
老和尚道:“那便是没解决。你这要去上海滩,自个儿去查。我老和尚是走不动啦,以后天下的事,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啦。”
他大抵已有心无力。
却十分洒脱:“你师伯羽化去了,恐怕已经死在了哪个山旮旯。左右是瞧不见了。再过些日子,我也差不多了。你今天来的正好,我把我徒弟介绍你认识,以后你们通力合作,切莫让咱们神州的土地染上那蛮夷怪物的腥臊、妖邪的乱象。”
老和尚吼了一声:“慧明!”
这一声如狮吼,震的禅房簌簌发抖。
便一个和尚跳进来:“师父!”
正是慧明。
“过来,”老和尚指着陆恒道:“看见这小子没有?周称心那老牛鼻子的师侄,阁皂隐脉的当代宗主。周老牛鼻子羽化去了,我老和尚也差不多了。以后这灵隐寺,这灵隐寺的护法之责,便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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