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堂就是听到后花园的动静,才急忙赶来,这里一听,松了口气,连忙道:“不打紧,不打紧。千钧先生,早饭已是备好,请去用餐。”
便招来一个小厮,带陆恒去吃饭。
李玉堂则到后花园,见满园子狼藉,想到陆恒说‘稍稍用了点力气’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阿四这时候已是回过神来,便跑来:“老爷,老爷!陆先生太厉害了,他在那儿打拳,看着没什么,等他打完了,忽然砰的一下爆了!好像海上吹来的飓风一样!他好厉害呀!”
李玉堂双手微抖,望着楼上:“你也瞧见了?”
李重光道:“瞧见了。先只觉得打的好看,轻飘飘的。后来他都走了,那儿才像炸药一样炸开...爹,他真是神仙嘛?”
李玉堂平复心绪:“他不是神仙,他也只是这满目苍夷的大地上的一员。”
...
到了饭厅,见一张大圆桌,李玉堂一大家子皆在。
他有四个妻妾,年纪大的跟他差不多,当是原配;还有几个稍小的,最小的一个大概三十来岁,还带着个小女儿。
陆恒见状,委实不大方便坐过去。
便对身边的小厮道:“不如给我另外安排一桌?”
小厮有些为难,这时候李玉堂和李重光都来了。
李玉堂道:“陆先生不要客气,就当是家宴...”
陆恒笑道:“倒是教我不大好意思了。”
只好入座。
然后让人看见了他狼吞虎咽的凶猛。
接下来三天,陆恒一直住在李玉堂家。期间,陈少白每天都来一趟,跟陆恒说最新的情况。
经过几天的打探,港岛的同盟会终于大致摸清楚了清廷杀手的人数和可能落脚的地方。
“他们至少有五十个人,听说都是大内来的死士。”陈少白道:“领头的...领头的是我曾经的一个学生,叫阎孝国...”
“阎孝国?”陆恒诧异了一下:“是他?”
陈少白愣道:“千钧先生认得他?”
陆恒笑道:“认得,怎不认得。当初逼着八国签订条约,他就是清廷派出的中间人。当时他正奉命追杀方天——方天你应该知道。”
“我在徐宝山家中见到他,倒也是个人物,不过他的路走错了,效忠清廷,取死之道。”
陈少白叹息一声:“没想到千钧先生知道他...是啊,他的路走错了。当初我在京师大学堂任教,他是我的学生。此人生性刚强,亦憎恨洋人,可惜,他选择效忠清廷。”
道:“这些年不少同盟会的同道被他镇压、杀死。我每每想来,心中痛苦,我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学生!”
陆恒道:“各人有各人的坚持,你便是他老师,又能如何?他既忠于满清,便正好为满清陪葬。他来港岛,我送他一程。”
陈少白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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