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鸦片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成为一个庞大产业。不单单从海外进来,许多老百姓也种植鸦片,南方各省都有。
黑道白道,都把这当作正经生意,不可割舍。
只有当这个国家重新站起来,集众之力,才能扫清这毒瘤。
陆恒能保证的,只有身边的人;对更多的人,他干涉不到。
当然,长远的想法是有的,但此时还没到时机。
陆恒话未尽,但冯敬尧却一时间想到许多。
道:“陆爷的话,敬尧会一字不差转达给徐大爷。陆爷放心,上海滩这片,妇幼协会的事,就是青帮的事。若妇幼协会出了任何问题,您拿我是问!”
陆恒点了点头:“好。”
翌日,陆恒洒然离开了上海。
......
说来这一趟,做了好大的事。但在陆恒而言,就他自己的感受,仿佛只寻常。因为对这个时代来说,什么事都是小事,唯独打破桎梏、再造天地,才是真正的大事。
对陆恒来说,天安门上伟大领袖的宣言,才是最伟大的事。
他陆恒小角色一个,什么都不是。
回到苏州,陆恒直奔山上去见师伯。
老道士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在崖上练炁。
见陆恒来,老道士笑道:“你这回去上海,倒是闹出不小的动静。”
陆恒道:“适逢其会,亦是没法子的事。”
老道士微微颔首:“我老道等闲不下山,便多因为这红尘种种,吃不住那股劲儿。当年你师父下山之后不久,我也下了山走了一趟。年轻时脾气暴,见不得邪魔外道,只杀来杀去,杀到头,这世道还是没变。”
“后来想清楚了,这世道,不是一个人的世道,是所有人的世道。一个人改变不了所有人的世道,只有当所有人都去改变的时候,世道才应之改变。所以老道又回到山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其中许多无奈,便是这世道的映照。
陆恒的师父魏合意,当初不也躲在山东某地的山上?是阎书勤去请他,他捱不住,又因为心中执念放不下,这才下山来。
而师伯这里,下山走了一遭,也遭不住,最后只好躲起来。
有什么法子呢?
这不是个人的错,是世道的错啊。
老道士含笑着说,但眼神里,仍然有那么一丝难以释怀的无奈。
“我在阁皂山住了几十年。”他说:“几年前,龙虎山的道友来找我,说外夷的好手不大好对付,我于是搬到这里来。”
陆恒忍不住道:“这事主宗都不知道吗?”
老道士微微摇头:“告诉主宗作甚?掌教虽是掌教,却也是凡人一个。他知道有什么用?”
陆恒了然。
老道士说:“大世之下,混乱频起。说来当年还是咸丰时候,夷人便派了些好手去刺杀皇帝。我那时年轻,你师祖算出其中的道道,本意让我走一趟,我没去,当时你师父也已下山。这鞑子的朝廷,我是不大看的上的。”
“倒是龙虎山有两位前辈走了一遭。回来了一位。我就此了解过,那夷狄派了二三十人,当时刺杀正出逃京城的咸丰帝,半道上一番厮杀,折了三五人,将夷狄全数留下了性命。彼时那慈溪便已显露出高强手段。”
“你道慈溪为何能作了西太后,与东宫并列,便正因此事。她是救了咸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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