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殿之内(2 / 2)

谷缥  皇甫冲连连点头道:“是,是。只不知童百熊如何暗中和他勾结?”

杨莲亭冷哼道:“任我行还没逃出来的时候,童百熊就曾多次为他辩护,在杭州的时候,更是跟随任我行长达数月,说是无奈被擒,谁相信啊!若真的是被擒,以任我行嗜血嗜杀的性格,岂会让他逃出来,而且童百熊回到黑木崖来,我问他有无此事,他竟然一口认了!”

皇甫冲点头道:“他亲口承认,那自然不是冤枉的了。”

杨莲亭脸色阴沉道:“我问他既和任我行见过面,为什么不向教主禀报?他说:‘任老弟瞧得起我姓童的,跟我客客气气的说话。他当我是朋友,我也当他是朋友,朋友之间说几句话,有什么了不起?’我又问他:‘任我行重入江湖,收拢江南人手,意欲和教主作对,这些你知不知道,他既然对不起教主,你为什么还要跟在他身边,助纣为孽?’他可回答得更加不成话了,他妈的,这老家伙竟说:‘只怕是教主对不起人家,未必是人家对不起教主!’”

皇甫冲悄悄瞥了眼任我行,义愤填膺道:“这老儿胡说八道!教主义薄云天,对待朋友向来是最厚道的,怎会对不起人?那自然是忘恩负义之辈对不起教主。”

这几句话在杨莲亭听来,自然以为“教主”二字是指东方不败,令狐冲等却知他是在讨好任我行,只听皇甫冲又道:“属下既决意向教主效忠,有哪个鼠辈胆敢言语中对教主他老人家稍有无礼,我皇甫冲决计放他不过。”

这几句话,其实是当面在骂杨莲亭,可杨莲亭哪里知道,还大笑着拍了拍皇甫冲的肩膀,欢喜道:“很好,教中众兄弟倘若都能像你皇甫长老一般,对教主忠心耿耿,何愁大事不成?你辛苦了,这就下去休息吧!”

皇甫冲一怔,这还没见到东方不败呢,怎么能走?

心念急转,皇甫冲往前凑了两步,谄媚道:“属下很想参见教主。属下每见教主金面一次,便觉精神大振,做事特别有劲,全身发热,似乎功力修为陡增十年,还请杨总管通融通融。”

杨莲亭淡淡一笑,说道:“教主很忙,恐怕没空见你。”

皇甫冲知道不下血本是不行了,便探手入怀,伸出来时,掌心中已多了十来颗大珍珠,低声道:“杨总管,属下这次出差,弄到了这十八颗珍珠,尽数孝敬了总管,只盼总管让我参见教主。教主一喜欢,说不定升我的职,那时再当重重酬谢!”

杨莲亭皮笑肉不笑的道:“自己兄弟,又何必这么客气?那可多谢你了。”放低了喉咙道:“教主座前,我尽力替你多说好话,劝他升你做朱雀堂长老便了。”

皇甫冲连连作揖,说道:“此事若成,属下终身不敢忘了教主和总管的大恩大德。”

杨莲亭袖口一兜,将珍珠收走,淡淡道:“你在这里等着,待教主有空,便叫你进去。”

皇甫冲惊喜点头道:“是,是,是!”

杨莲亭站起身来,大模大样的进内去了。

又过许久,一名紫衫侍者走了出来,居中一站,朗声道:“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有令:着玄武堂长老皇甫冲带同俘虏进见。”

皇甫冲立刻跪下叩首,大呼道:“多谢教主恩典,愿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说罢快速起身,左手一摆,跟着那紫衫人向后进走去。

任我行和向问天、任盈盈见状,也抬起令狐冲跟在后面。

一路进去,走廊上排满了执戟武士,一共进了三道大铁门,来到一道长廊,数百名武士排列两旁,手中各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交叉平举。

皇甫冲等从阵下弓腰低头而过,数百柄长刀中只要有一柄突然砍落,便不免身首异处。

任我行、向问天等身经百战,自不将这些武士放在眼里,但在见到东方不败之前先受如许屈辱,心下暗自不忿。

令狐冲心中冷笑,东方不败待属下如此无礼,如何能令人为他尽忠效力?一干教众所以没有反叛,只是迫于淫威、不敢轻举妄动而已,东方不败轻视豪杰之士,焉能不败?

走完刀阵,来到一座门前,门前悬着厚厚的帷幕。皇甫冲伸手推幕,走了进去,突然之间寒光闪动,八杆枪分从左右交叉向他疾刺,四杆枪在他胸前掠过,四杆枪在他背后掠过,相去均不过数寸。

看到这一幕,令狐冲吃了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握藏在大腿绷带下的长剑,却见皇甫冲站立不动,朗声道:“属下玄武堂长老皇甫冲,参见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

殿里有人说道:“进见!”

八名执枪武士便即退回两旁。

令狐冲这才明白,原来这八枪齐出,还是吓唬人的,倘若进殿之人心怀不轨,眼前八枪刺到,立即抽兵刃招架,那便阴谋败露了。

进得大殿,令狐冲暗自赞叹道:“好宏伟的大殿!”

殿堂阔不过三十来尺,纵深却有三百来尺,长端彼端高设一座,坐着一个长须老者,那自是东方不败了。

殿中无窗,殿口点着明晃晃的蜡烛,东方不败身边却只点着两盏油灯,两朵火焰忽明忽暗,相距既远,火光又暗,此人相貌如何便瞧不清楚。

皇甫冲在阶下跪倒,说道:“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属下玄武堂长老皇甫冲叩见教主。”

东方不败身旁的紫衫侍从大声喝道:“你属下小使,见了教主为何不跪?”

任我行目光微凝,若是在平时,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早就一掌拍死了,但现在时刻未到,大丈夫能屈能伸,便跪你一跪,又有何妨?待会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想到这里,任我行干脆利落的低头跪下,向问天和盈盈见他都跪了,也都跟着跪倒。

皇甫冲慌忙解释道:“属下那几个小使朝思暮想,只盼有幸一睹教主金面,今日得蒙教主赐见,真是他们祖宗十八代积的德,一见到教主,喜欢得浑身发抖,忘了跪下,教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