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械 任我行和向问天都换上教中兄弟的衣服,任盈盈也换上男装,涂黑了脸。各人饱餐之后,带同皇甫冲的部属,向黑木崖进发。
等他们离开后,徐良悄然现身,目光沉凝。
田伯光站在旁边,轻声道:“公子,任我行还真是老奸巨猾,竟然想了这么个办法,如此一来,日月神教内部,怕是很难打起来了啊!”
徐良伸了个懒腰,淡淡道:“放心,虽然麻烦了点,但我布局了那么久,肯定会让他们好好打一场的,你现在就通知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就说万事俱备,就差他们两个的东风了。”
田伯光担心道:“两位前辈那里好说,肯定不会失约的,但岳不群真的会来吗?”
徐良笑道:“五岳虽然并派成功,岳不群靠着分化拉拢,也安抚了众人,但内部矛盾依旧十分尖锐,短时间还可凭借武力强行压制,但时间一久,必出霍乱。你知道当内部出现难以压制的矛盾时,最好也是最光明正大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吗?”
田伯光摇头道:“不知道!”
徐良指了指任我行离去的方向,笑道:“就是找一个共同的敌人,狠狠打一场,若是打赢了,能提高自身威望,获取无数好处,若是不小心打输了,也能暗中清除那些顽固分子,扩大自己的优势,可谓一举两得。五岳和日月神教有着上百年的血海深仇,有逢他们内乱大战,岳不群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你觉得会放过这么一个天赐良机吗?!”
田伯光看着神色淡然的徐良,脊背向下垮了垮,悄然离去,奔波去了。
别人不知道,但他一直跟在徐良身边,知道这一切几乎都是他暗中推动的。
以前还觉得他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全凭自身喜好行事,所谓的操翻江湖,不过妄言,但今天看来,天下说得着的势力,几乎在不觉间,全都入了他的翁,任他拨弄驱使……
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做事,只求事情完结之后,徐良能兑现承诺,让他隐居恒山,守护仪琳小师傅一辈子。
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
一路上日月教教众把守严密,但一见到皇甫冲,都十分恭谨。
一行人经过三处山道,来到一处水滩之前,皇甫冲放出响箭,对岸摇过来三艘小船,将一行人接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令狐冲心中暗想,日月教数百年基业,果然非同小可。若不是皇甫冲作了内应,要从外攻入,那是谈何容易?
到得对岸,一路上山,道路陡峭。皇甫冲等在过渡之时便已弃马不乘,一行人在松柴火把照耀下徒步上坡。任盈盈守在担架之侧,手持双剑,全神监视。
这一路上山,地势极险,抬担架之人倘若拚着性命不要,将担架往万丈深谷中一抛,令狐冲不免命丧宵小之手。
到得总坛时天尚未明,皇甫冲命人向东方不败急报,说道奉行教主令旨,虽未成功,但也捉到了令狐冲,特来请罪。
过了一会,半空中银铃声响,皇甫冲立即站起,恭恭敬敬的等候。
任盈盈拉了任我行一把,低声道:“教主令旨到,快站起来。”
任我行当即站起,放眼瞧去,只见总坛中一干教众在这刹那间突然都站在原地不动,便似中邪着魔一般。
银铃声从高而下的响将下来,十分迅速,铃声止歇不久,一名身穿黄衣的教徒走进来,双手展开一幅黄布,读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东方令曰:刘琛、皇甫冲遵奉令旨,虽未功成,但拼死擒下令狐冲,忠心耿耿,殊堪嘉尚,着即带同俘虏,上崖进见。”
皇甫冲躬身道:“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令狐冲见了这情景,暗暗好笑,他在衡山城曾经见过宣读圣旨,虽然心中鄙夷,但也比今天的场面要正规的多,这里完全是戏台上太监宣读圣旨的样子,看着都十分可笑。
只听皇甫冲大声道:“教主赐属下进见,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他属下众人一齐说道:“教主赐属下进见,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任我行、向问天等随着众人动动嘴巴,在心中暗暗咒骂。
一行人沿着石级上崖,经过了三道铁门,每一处铁闸之前,均有人喝问当晚口令,检查腰牌。到得一道大石门前,只见两旁刻着两行大字,右首是“文成武德”,左首是“仁义英明”,横额上刻着“日月光明”四个大红字。
过了石门,只见地下放着一只大竹篓,足可装得十来石米。皇甫冲喝道:“把俘虏抬进去。”和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三人弯腰抬了担架,跨进竹篓。
铜锣三响,竹篓缓缓升高。原来上有绞索绞盘,将竹篓绞了上去。竹篓不住上升,令狐冲抬头上望,只见头顶有数点火星,这黑木崖着实高得厉害。
任盈盈伸出右手,握住了他左手。黑夜之中,仍可见到一片片轻云从头顶飘过,再过一会,身入云雾,俯视篓底,但见黑沉沉的一片,连灯火也望不到了。
过了良久,竹篓才停。皇甫冲等抬着令狐冲踏出竹篓,向左走了数丈,又抬进了另一只竹篓,原来崖顶太高,中间有三处绞盘,共分四次才绞到崖顶。
令狐冲心想,这东方不败住得这样高,属下教众要见他都难,若是偷袭暗杀,更是难如登天,怪不得日月神教危害江湖数百年,正道昌盛时期,几次联合行兵,都难以将其铲除,单是这地利险要,就是难以跨越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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