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笑道:“若是由我出手,会让有些人小看了恒山三定,若是由定闲师太出手,但她老人家曾遭小人暗算,至今伤势都未能痊愈,未免有些吃亏,不如这样,每派两人出手,保险一些,即便输了,也心服口服。”
不管是给徐良面子也好,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罢,众人也都跟着起哄。
“对对对,两个人!”
“一派一个人,没多久就打完了,有啥意思!”
“对啊!各派的掌门又不一定是本门的最强者,两个人更好!”
左冷禅冷哼一声,不好违逆众人,只是冷着脸不说话。汤英鹗见此,慌忙站出来,同意了徐良的提议。
这时,桃枝仙指着泰山派的方向,笑道:“泰山派现在主事的是玉磐子,而玉眞子是左冷禅看好的人,你说玉磐子这个老家伙,会让断手断足的玉眞子来比武夺帅么?”
桃叶仙摇头道:“他断手断足,为什么就不能参加比武了?他还剩下一只独脚,大可起飞脚踢人。”
众人听了,无不大笑。
玉石子怒道:“你这六个怪物,害得我玉眞子师弟成了残废,还在这里出言讥笑,等此事了解,定要叫你们一个个也都断手断足。有种的,便来跟你道爷单打独斗,比试一场!”说着挺剑而出,站在当场。
玉石子身形高瘦,气宇轩昂,这么出来一站,风度俨然,道袍随风飘动,更显得神采飞扬。众人见了,不少人大声喝采。
桃根仙疑惑道:“泰山派中,由你出来比武夺帅吗?”
桃叶仙喊道:“是你同门公举的呢,还是你自告奋勇?经过左冷禅同意了吗?”
玉石子怒道:“跟你又有什么相干?”
桃叶仙掐腰道:“当然相干。不但相干,而且大大的相干,非常相干之至。如果是泰山派公举你出来比武夺帅,那么你落败后,除了玉磐子之外,其他人便不能再来比武,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看不到玉眞子独脚踢人的绝技了?!”
玉石子怒发须张,迈步向封禅台走去,大喊道:“尔等敢辱我师弟,找死!”
这时,玉磐子突然伸手拦住他道:“师弟,莫要上了这几个人的当,名额有限,不能随意出手,还是让玉灵子师弟出手吧!”
桃花仙大笑道:“哈哈,是啊是啊,名额有限,哪轮到你出手!”
桃实仙叫道:“大家请看,泰山派中又起内讧,天门道人卧床不起,玉眞子废了,这玉磐子和玉石子两人,又争了起来。”
玉石子道:“胡说八道!”
玉磬子却冷笑着数声,并不说话。
桃花仙喊道:“泰山派中,到底是那一个先出来比武?”
玉灵子朝玉磐子点点头,神色激动道:“当然是我!”
玉石子则喊道:“是我!”
桃根仙拍手道:“好,你们俩自己先打一架,且看是谁强些。嘴上说不清,打架定输赢。”
玉灵子越众而出,挥手道:“师兄,你且退下,可别惹得旁人笑话。”
玉石子脸色阴沉道:“为什么会惹得旁人笑话?玉眞子师弟身受重伤,我要替他报仇雪恨。”
玉磐子怒道:“你是要报仇呢,还是比武夺帅?”
玉石子先是朝左冷禅拱拱手,然后道:“凭咱们这点儿微末道行,还配当五岳派掌门吗?那不是痴心妄想?我泰山派众人,早就已一致主张,请嵩山左盟主为五岳派掌门,玉灵子师弟,你又何必出来献丑?”
玉灵子冷哼一声道:“只需你为玉眞子师弟报仇,就不许我上来吗?”
玉磬子伸手去拉玉石子道:“你且退下,泰山派目前以我为长,这是命令。”
玉石子冷笑道:“哼,你虽居长,可是平素所作所为,服得了人吗?上下人众,都听你话吗?”
玉磬子勃然变色,厉声道:“你说这话,是何用意?你不理长幼之序,欺师灭祖,本派门规第一条怎么说?”
玉石子往左冷禅的方向靠了靠,大笑道:“哈哈,你可别忘了,咱们此刻都已是五岳派门下,大家同年同月同时一齐入五岳派,有什么长幼之序?五岳派门规还未订下,又有什么第一条、第二条?你动不动提出泰山派门规来压人,只可惜这当儿却只有五岳派,没有泰山派了!”
玉磬子无言可对,左手食指指着玉石子鼻子,气得只是说:“你……你……你……”
千余名汉子齐声大叫:“上去打啊,哪个本事高强,打一架便知道了。”
玉磬子手中长剑不住晃动,却不上前,他虽是师兄,但平素沉溺酒色,虽然自认剑法应该胜过玉石子一筹,但也不敢轻易出手,否则万一坚持不下,下不来台怎么办?
而且看玉石子的模样,显然是有恃无恐,很有可能是和左冷禅暗中勾搭上了,不然不会这么豁得出去。
不过,五岳剑派合并,但地盘分隔东西南北,五岳派人众必将仍然分居五岳,每一处名山定有一人为首。
玉磬子、玉石子二人自知本事与左冷禅差得甚远,原无作五岳派掌门的打算,但都想回归本山之后,成为泰山之长。
这时众人怂恿之下,师兄弟势必兵戎相见,玉磬子可不敢贸然动手,只是在天下英雄之前为玉石子所屈,心中却也不甘;何况这么一来,左掌门多半会派玉石子为泰山之长,从此听他号令,终身抬不起头来了。
一时之间,师兄弟二人怒目相向,僵持不决。
这时,人群中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我看泰山派武功的精要,你二人谁都摸不着半点边儿,偏有这么厚脸皮,在这里啰唆争吵,虚耗天下英雄的时光。”
众人向说话之人瞧去,见是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相貌俊美,但脸色青白,嘴角边微带冷嘲,正是华山派的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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