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看了看冲虚道长，点头道：“我与林平之为异姓兄弟，不仅知道辟邪剑谱，还练了几招。”

接着将如何在闽中与林振南结识，并应邀前往福州，与余沧海大战一场，解了林家危急，然后在向阳巷中找到袈裟，一直到前几天左冷禅杀了余沧海，得到全部袈裟碎片的事情，全都说了。

不是不想为林平之保密，而是到了这个时候，面对的又是正道中最强的两个人，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冲虚道长沉吟半晌，忧虑更深道：“如此说来，左冷禅已经得到辟邪剑谱了？”

徐良点头道：“是，不仅得到了，而且已经修炼，三五个月之内，他的实力肯定会更上层楼。”

冲虚道长吃惊道：“虽然辟邪剑法十分神异，但到了左冷禅这个境界，实力每增长一分都十分艰难，徐少侠何以笃定对方会实力大增？”

徐良没有忍住，笑出声来，伸手朝胯下做了个挥剑的动作，解释道：“这剑法出自葵花宝典，自然是神异无比，不仅能在短时间内让人内力大增，还能将剑法运转到极致。不过，凡事有利弊，这剑法虽然强大，但也有巨大缺陷，需要自宫才能修炼，否则极易走火入魔。那左冷禅也是个狠人，或许是年纪大了，自觉胯下物件无用，便当着我、任教主、岳掌门等人的面，挥剑切了那二两肉！”

正在捋着胡须的冲虚道长，听到这话，手一抖，胡须都揪下了两根。

佛法精深，早已不为外物所动的方证大师，也惊得张了张嘴，说出不话来。

江湖中人最看重名声，不管左冷禅武功多高，威望多重，此事若是传出，左冷禅若还想保住嵩山派的名誉，除了自杀谢罪，或就此隐退，再无半点退路可走。

毕竟，在江湖固有的观念中，一个没有卵子的人，根本没资格称一声英雄好汉！

良久，两位经历过无数风浪的前辈，才缓过神来，异口同声道：“徐少侠，此言当真？那你……”

“我只学了招式，内功心法没学。”徐良笑了笑，继续道：“而且前辈放心，在下虽然行事随心，但也绝不会无端污人清白。”

方证大师轻声道：“此事太过惊骇，少侠可曾说出过？”

徐良回道：“虽然我与左冷禅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也不会拿人的胯下物件说事，要杀他也会堂堂正正的用剑斩杀，自然不曾说出去过。”

冲虚道长暗暗松了口气，点头道：“幸亏少侠没有说出去，否则以左冷禅的性格，若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很有可能会大开杀戒泄愤，或者隐退江湖，暗中倒向魔教，报复整个正道武林！”

徐良轻笑道：“我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说，虽然任我行等人正在收拢旧部，准备反攻黑木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得罪左冷禅，但岳不群夫妇和令狐冲当时也在场，他们与嵩山派矛盾重重，以我对岳掌门的了解，他很有可能会在五岳剑派会盟的时候，把消息泄露出去……”

方证大师颂了一声佛号，平静道：“少侠放心，岳先生那里，老衲亲自去劝说，以岳先生的为人胸襟，应该不会和嵩山派成为死敌的。”

徐良看着神态平和的方证，点头道：“由方丈大师出面，岳掌门自然不该违背，那我就放心了。”

方证大师问道：“徐少侠，江湖传闻，你对葵花宝典很熟悉？”

徐良心中冷笑，说来说去，还是扯上这部武学宝典了，当下回复道：“曾听老观主提起过，他老人家说，《葵花宝典》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秘笈，可是失传已久，不知下落。后来又听任教主说，他曾将《葵花宝典》传给了东方不败，然则这部《葵花宝典》，目下是在日月教手中了。”

方证大师摇头道：“日月教所得的残缺不全，并非原书。少侠学识渊博，应该知道华山派当年有气宗、剑宗之分，一派分为两宗。华山派前辈，曾因此而大动干戈，自相残杀。”

徐良点头道：“略知一二。”

方证点头道：“华山派所以有气宗、剑宗之分，据说便是因那部《葵花宝典》而起。这部《葵花宝典》，武林中向来都说，是前朝皇宫中一位宦官所著。宝典中所载的武功，精深之极，三百余年来，始终无一人能据书练成。百余年前，这部宝典为福建莆田少林寺下院所得。其时莆田少林寺方丈红叶禅师，乃是一位大智大慧的了不起人物，依照他老人家的武功悟性，该当练成宝典上所载武功才是。但据他老人家的弟子说道，红叶禅师并未练成。更有人说，红叶禅师参究多年，直到逝世，始终就没起始练宝典中所载的武功。”

徐良说道：“说不定此外另有秘奥诀窍，却不载在书中，以致以红叶禅师这样的智慧之上，也难以全部领悟，甚至根本无从着手。”

方证大师点头道：“这也大有可能，老衲和冲虚道兄都无缘法见到宝典，否则虽不敢说修习，但看看其中到底是些什么高深莫测的文字，也是好的。”

冲虚微微一笑，道：“大师却动尘心了。咱们学武之人，不见到宝典则已，要是见到，定然会废寝忘食的研习参悟，结果不但误了清修，反而空惹一身烦恼。咱们没有缘份见到，其实倒是福气。”

方证大师哈哈一笑，说道：“道兄说得是，老衲尘心不除，好生惭愧。不过宝物虽好，但也是祸端，当年华山弟子偷窥《葵花宝典》后，没过多久，魔教十长老便群起围攻华山。”

徐良心中暗暗冷笑，这还不是拜你少林寺所赐？

扔出去一部诡异的武功秘籍，引得魔教和五岳剑派争夺，搅动半座江湖，将华山派如日中天的上升势头，生生打断，并让魔教元气大伤，再也无力南下入侵少林寺……

想到这里，徐良故作惊讶表情，惊呼出声。

方证大师慌忙问道：“怎么了？”

徐良解释道：“在下曾在华山思过崖的一个洞口之中，见到这魔教十长老的遗骨，又见到石壁上刻下的若干题字。”

冲虚道长惊奇道：“有这等事？题字中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