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百熊冷笑道:“教主命你们在此看管要犯,结果你们玩忽职守,竟然让要犯逃了出去,你说,你们该不该死?!”
黄钟公鼓动内力,不断冲击穴道,大声道:“如果要犯逃走了,属下自然是罪该万死,但是,他明明好端端的在地牢中,童长老,属下敬你是三朝元老,也佩服你的为人,但这般滥施毒刑,属下心中不服,定要到教主面前,与你分说给明白!”
童百熊看着宁死不屈的三人,心中有些动摇,难道真的搞错了,便点头道:“好,你们再到地牢去看看,倘若那要犯确然仍在牢中,不用告到教主面前,老夫就在这里给你们磕头赔罪!”
“好,请三位在此稍待!”黄钟公咬牙切齿,猛地冲开穴道,看了眼秃笔翁和丹青生,转身走了出去。
“啊!”
不多时,万籁俱寂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在寂静的庄院中,令人毛骨悚然。
黄钟公扶着脸色灰白,茫然无神的黑白子,快步走进大厅,躬身道:“启……启禀三位长老,那要犯果然……逃走了。属下在三位长老跟前领死!”
童百熊森然道:“你说黑白子不在庄中,怎么他又出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招来!”
自知必死,黄钟公恢复了几分镇定,叹息道:“种种原由,属下实在是不知。唉,玩物丧志,都因属下四人耽溺于琴棋书画,给人窥到了弱点,定下奸计,将要犯劫了出去。”
童百熊道:“我三人奉了教主命旨,前来查明那要犯脱逃的真相,你们若是据实禀告,确无分毫隐瞒,那么…那么我们或可向教主代你们求情,请教主慈悲发落!”
黄钟公摇头道:“就算教主慈悲,三位长老眷顾,属下又怎有面目再活在世上?只是其中原委曲折,属下如不明白真相,纵然死了也不瞑目。童长老,教主……教主他老人家在杭州吗?”
童百熊皱眉道:“谁说他老人家在杭州了?”
黄钟公疑惑道:“那要犯昨天刚逃走,教主他老人家远在黑木崖,怎么就派你们前来了?”
童百熊冷哼道:“你这人越来越胡涂了,谁说那要犯是昨天逃走的?”
黄钟公回答道:“那人确是昨天中午越狱的,当时我三人还道他是黑白子,没想到他移花接木,将黑白子关在地牢中,穿了黑白子的衣冠冲出来。这件事,我三弟、四弟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那丁坚,给他一撞之下,肋骨断了十几根……”
童百熊也迷惑了,看向黑白子,问道:“你在什么时候被他暗算的?”
尾白子气息微弱道:“我…我…的确是昨天,那厮…那厮抓住了我右腕,我……我便半点动弹不得,只好由他摆布。”
童百熊脸上肌肉微微颤动,眼神迷惘,问道:“接下来呢?”
黑白子继续道:“他将我从铁门的方孔中拉进地牢,除下我的衣衫换上,又…又将足镣手铐都套在我手足上,然后从方孔中钻了出去。”童百熊皱眉道:“昨天?怎能够是昨天?”
上官云问道:“足镣手铐都是精钢所铸,又是怎么弄断的?”
黑白子摇头道:“我……我实在是不知道。”
黄钟公回答道:“属下检查过足镣手铐的断口,是用钢丝锯子锯断的。这钢丝锯子,不知那厮何处得来?”
这时,王诚突然说道:“童长老,如果那厮确是昨天才越狱逃走,那么七天前我们得到的讯息,恐怕是假的了。应该是那厮的同党,在外面故布疑阵,让我们人心摇动!”
童百熊摇头道:“不会是假的。”
“当然不会有假!”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洪亮好买的声音。
童百熊喝问:“什么人?”
“自然是你们要找的人!”
一个身材高大,一头黑发,穿着青衫,脸色雪白,没有半分血色,像是刚从坟墓中出来的僵尸一般。
童百熊颤声道:“任…任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