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喧闹的大厅内,顿时变得气氛凝重,剑拔弩张。
徐良瞥了眼王家驹,笑问道:“即便要交,也是交给平之,和你有什么关系?”
王元霸手里转着金胆,接话道:“平之重病卧床,不便见客,老夫是他的外祖父,少侠把秘籍交给我也是一样的。”
徐良平静道:“既然是林家的家传剑谱,那自然只能交给林家人,老前辈与平之再亲近,终究不姓林,恕在下不能从命。”
王家驹沉声道:“姓徐的,我家老爷子念你对林家有恩,对你客气三分,你若不知好歹,就别管我王家礼数不周了!”
“徐良,别人怕你的威名,我金刀王家可不怕!”王家骏也冷哼一声,拍了拍手,召来一群手持长刀的壮汉,堵住在门口处。
“放肆,徐少侠是贵客,都把刀给我放下!”王元霸脸色一沉,呵斥了两句,然后对徐良拱手道:“他们两个和平之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忧心林家绝学没了传承,这才有些鲁莽,还请见谅!”
徐良看着王家人的拙劣表演,无奈的摇了摇头,朗声道:“老田,你再不把小林子找出来,我都要吐了!”
“来了来了!”田伯光拎着林平之,身体如幻影腾挪,从人群缝隙中挤了过来。
林平之看着持刀的王家护院,惊讶中带着几分疑惑,等进入大厅,看到徐良后,心中苦闷涌上心头,再难压抑,身体前驱跪在地上,声音悲怆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我……”
“你先起来!”徐良伸手扶起林平之,手指搭在他手腕处,发现他气血虚旺,内力紊乱,显然是虚不受补,药力冲突的结果,虽然不致命,却能让人终日昏沉,萎靡不振。
看来,这王家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阴损手段却用的很熟练。
林平之抹了把眼泪,慌忙朝四周看了看,有种不妙的预感,声音艰涩道:“大哥,我父亲在哪儿?”
徐良叹息道:“对不起小林子,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林平之抓住徐良的手,两眼瞪圆,声音嘶哑,追问道:“死……死了?”
徐良点了点头,林平之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那些恶人手段歹毒,怎么可能会留下我父的性命,但是……但是我林家……”
这时,王元霸走过来,扶起林平之,责怪道:“不是让你在后院休息吗?怎么擅自跑出来了?你现在身子骨弱,经不起风寒,这里有我在呢,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王伯奋也快步走了过来,根本不给林平之反驳的机会,招呼两个下人,就要将他架走。
徐良伸出右手,抓住王元霸的手腕,一推一转,将林平之从他手中解了出来,笑道:“不着急,等平之回答我几个问题,再去休养也不迟。”
王元霸捏了捏发麻的手腕,沉声道:“徐少侠,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留?”
徐良懒得搭理他,转身问道:“小林子,刚才王老前辈让我把剑谱交给他,说是要替你保管,你同不同意?”
林平之悚然一惊,心想我林家已经因为这部剑谱遭了难,岂能再让外祖父家重蹈覆辙,于是强提着精神,喊道:“我爹既然将剑谱赠予大哥,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至于如何处置,全凭大哥的意愿!”
徐良又问道:“这剑谱是不是我携恩自重,逼迫你林家给我的?”
林平之看着大厅内微妙的气氛,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对着王家众人郑重道:“剑谱是我爹亲手赠予大哥的,父亲与我资质有限,无法参悟这门剑法的玄妙,又担心怀璧其罪,被歹人所害,所以才恳求大哥接下这个祸端,此事只有赤诚感恩,绝无半点怨言!”
王元霸老脸通红,恼怒喝道:“真是胡闹!震南也是糊涂!你们在福州受青城派欺负,怎么不早点来找老夫撑腰?!你们参悟不透剑法的玄妙,难道老夫也参悟不透吗?整个王家都参悟不透吗?怎么能随随便便交给一个外人?!”
林平之大急,正要说话解释,徐良却按住他的肩膀,微微摇头,然后对王元霸道:“骨灰已经送到,话也已经说开,在下还有其它事情,就此告辞了!”
王元霸大手一伸,沉声道:“且慢,我与仲雄兄乃是故交,临终前他曾将林家托付于我,要我务必照顾好林家上下。如今震南不幸去世,老夫身为平之的外祖父,自然要替他讨回家传绝学!”
话音刚落,王伯奋便带着门口的数十人冲了进来,手持锋利兵器,将徐良和田伯光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