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保住了性命,但重剑剑锋抖转间,在他肩头留下一道露骨血痕。
鲍大楚跳出战圈,大骂道:“青海一枭,你个蠢货,是要借徐良的手,害死老夫吗?!”
青枭脸色涨红,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边咳着血,一边大声反驳道:“鲍长老,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我与徐良仇深似海,一路追杀到这里,要不是他也恨我,处处对我下死手,我能受这么重的伤吗?!”
这时,与徐良交手的刘浩存,突然走了过来,脚尖一勾,将青枭甩向徐良,恨声道:“既然你无力再战,就发挥最后一点用处吧!”
青枭惨叫着飞向徐良,刘浩存和鲍大楚紧随其后,呈钳形攻势,刀剑齐出,一人砍向徐良的脖颈,一人捅向徐良的小腹。
徐良吓了一跳,没想到刘浩存这般心狠手辣,上一秒还是同伴,下一秒就成了可以利用的肉盾。而他无论是一剑劈杀了青枭,还是将他一脚踹回去,都救不了青枭的性命,但若伸手接住对方,自己又会陷入极大的危险中。
心念急转,徐良纵身而起,一脚蹬在青枭的脊背,再度拔高四尺,居高临下,双手握剑,向下一记斜劈,震开了刀剑。
鲍大楚露出一抹狞笑,趁着徐良胸膛大开,左手内力汇聚,掌心蓝莹发黑,一掌拍了过来。
徐良神色凝重,仓促对应,左掌翻转,以化骨绵掌和他对拼了一记,然后借力回旋,右腿如钢鞭,狠狠抽在刘浩存的腰肋上。
刘浩存砸落在地上,咳出一口鲜血来。鲍大楚身体绵软,落地时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
徐良同样不好受,左手掌心发蓝,一股阴寒内力渗入体内,沿着经脉窜向丹田,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刘浩存见此,不顾身上的伤势,立刻扑杀过来,哪怕长剑被格开,右肩被重剑刺中,也不去理会,左手伸出,抓向重剑的剑柄。
鲍大楚随后杀到,一刀劈在徐良身上,心中一喜,力度再加三分,斜向下砍,却只划开了一件外袍。
原来是徐良施展神行百变,往旁边挪移了半步,让他砍了个空。
鲍大楚大笑一声,顺手松开单刀,往前一撞,双掌全力拍出。
徐良也不退缩,察觉回剑不及,果断放开重剑,鼓动内力,以双掌相接。
“砰!”
肉掌碰撞,内力交错激荡,徐良脸上一白,向后退了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鲍大楚却站在原地,满脸酱紫色,口中心血不断外涌,眼中神采渐失,仰倒在地。
原来,在两人对掌的瞬间,刘浩存左掌抵在鲍大楚后背,使了一招隔山打牛,压榨鲍大楚的精力,与徐良拼了一掌。
两大高手的内力叠加,蓝砂掌威力倍增,猝不及防之下,徐良只觉得两手发麻,两股阴寒内力,在体内乱窜,受伤不轻。
刘浩存抓住机会,转身抽剑横扫,徐良内力紊乱,提剑慢了三分,不得不一退再退,快速躲闪。
七八招后,徐良缓了一口气,暂且压下体内的阴寒内力,笑道:“未曾想前辈也是个狠人,看在你我这般投缘的份上,我就以部分辟邪剑法的招式,送你归西!”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徐良。
这剑法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传的神乎其神,虽然同样修炼这部剑法的林震南和林平之,都是武功稀松平常之辈。但众人一直认为,是两人的资质不行,不能领悟剑法奥妙。否则学了辟邪剑法的徐良,为什么能这么强?
最重要的是,徐良能练,我为什么不能练?
我又不是林家那俩蠢货!
紧接着,徐良剑法大变,不但身形飘忽,找不见规律,剑法也变得极快,剑锋忽伸忽缩,有时若清风,有时若奔雷,招式诡奇绝伦。
只十来招,内力大损的刘浩存便难以招架,身上被刺了七八个血洞,长剑也被打落,再无还手之力。
徐良收剑而立,问道:“如何?”
“很强的剑法,但不及你之前施展的剑法玄妙!”刘浩存虽然狼狈凄惨,却仍保持着高手风范,说完话,擦掉嘴角的鲜血,颓然倒地。
这一刻,九里亭,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