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路远,想要出人头地,少不得各有其道,阴诡同行。尤其是没有根基的散人,尤为艰辛,一个不小心,说死也就死了。
但是,真要是碰上了,徐良也不会心慈手软,放过这样的恶人,不说他以后会不会祸害别人,就是自己也睡不安稳。
田伯光死死地盯着徐良,手中长剑抬起又放下,如此三次,才丢了长剑,默默走到他身边,撕下一条白布,将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小心包扎起来。
徐良捏着一直黑色甲虫,笑问道:“想杀我?”
田伯光浑身一抖,想起曾经受过的折磨,脸色煞白,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小的不敢!”
徐良笑容玩味:“不敢?那就是想了?我现在实力大损,应该不是你的对手,你就不试试?”
“小的不敢也不想,求公子饶命!”
田伯光狠狠地磕在地上,很快满脸血污。
徐良笑容温和,轻轻捏爆甲虫。
正在求饶的田伯光,猛地僵直在那里,张口喷出一团鲜血,满脸涨红,根根青筋暴起,痛苦至极,却又喊不出来,只能喘息着粗气,发出毒蛇般的嘶嘶声。
徐良从怀里掏出一枚丸药,送到他嘴边,轻声道:“来,把这枚丹药吃了,吃了就不疼了。”
田伯光颤抖着,伸着脖子,将药丸吞服腹中,蜷缩身体,默默躺在那里,不敢再偷看徐良一眼。
接着,徐良眯着双眼,看向客栈里慢慢走出的青枭。
他很聪明,走出了客栈的秘密藏身洞,但他也不聪明,挟持了那个可怜的少妇。
徐良缓缓站起身,看门见山道:“林震南呢?把他交给我,我饶你一命。”
青枭颤声道:“林震南早就死了。”
徐良微微一怔,叹息一声。
按理说,林震南知道了辟邪剑谱的缺陷,应该不会拿命去保守这样一个秘密。但他对面的是白板煞星,此人手段残忍冷酷,视人命如草芥。无论他说不说出剑谱的下落,结果都是死路一条,区别只在早晚而已。
自己一路追索,求得也只是一个侥幸。
可惜,没有万一,也没有侥幸。
“尸首在哪儿?”
“已…已经烧了。”
“呼!”徐良长吐一口浊气,看向青枭,杀机满盈。
“是师…老板娘审讯,白掌柜杀的,我只…我…与我无关!”
徐良平静道:“想活命?可以,我不像白板煞星,不会滥杀无辜,你放了她,把林震南的骨灰收拢好,我不杀你。”
青枭浑身颤抖,如同受伤的孤狼,死死盯着徐良,咬牙问道:“你说话算数?”
徐良笑问道:“要不然你勒死她试试看?”
青枭心中交织着不可言说的悲愤惊惧,师父和师娘再吝啬抠门,从他拜师的那一刻起,便不是至亲胜似至亲,况且师父若真是小气,也不会教他武功。
小厮颤声问道:“你发个毒誓,绝对不杀我,我就放了她!”然后赶忙补充一句:“也不许断我手足,挑断我的手脚筋,或者废我修为,让我生不如死!”
徐良点了点头,淡淡道:“三个条件,一是找出白掌柜的武功秘籍,全部交给我,二是准备一桌好菜,至于第三条,等我走的时候再和你说。”
“我这就去,但师父和师娘很会藏东西,我需要一些时间,你不能等不耐烦了就杀我!”青枭慢慢松开手臂,期间重新勒紧,几次反复,终于下定决心,松开少妇,往前推了推。
两个时辰后,青枭看着徐良抱着骨灰盒,走出客栈,感觉恍恍惚惚,做梦一般。
直到马车消失无影,青枭才打了个激灵,摸了摸藏在胸口的武功秘籍,匆忙向后院跑去,嘴里喃喃道:“这么多生死劫都熬过去了,老子不信以后会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