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触及底线(1 / 2)

行了三日,翻过木马山,来到贡水渡口,在看到所谓的大船后,徐良说什么都不答应走水路。

不足三丈长的舢板也好意思叫大船?

一阵风吹过来,整条船全身上下都在响,仿佛随时都能散架,就这,撑船的老头还拍着胸脯,满脸自豪的说自己的大船,是贡水上最好的一条!

虽然从这里到赣州城,坐船顺水而下只需要两天,走山道的话,弯弯绕绕至少需要六天,对于普通商队来说,花销成倍增长,但那又如何,徐良又不缺钱,宁愿绕十天也不坐这样的破船。

贡水于群山中流淌,许多地方浪高水急,一块木板扔下去,转眼间就漂没影了。真要是下了水,一身实力恐怕六七成都发挥不出来,要是遇到危险,不小心掉下去,那才麻烦。

走山路,无论如何都要走山路,水路太危险了。

于是,徐良列清单,林平之出钱,两人很快采购到了足够多的食物,驾车在蜿蜒山路上慢行。

路很难走,一会上了山,在云雾中穿行,一会下了山,淋着细雨跋涉,放眼望去全是绿油油的景致,看得让人想吐。连对江湖充满憧憬的林平之,过了两天后,也提不起什么兴致了。

只是小路多匪患,官府的能力有限,管不到这些偏僻山窝,往往三五个强人聚在一起,就敢立寨杀人。

虽然都是些小匪窝,榨不出多少油水,但谁让徐良闲着无聊呢,带着林平之把这些匪窝,挨个全部挑了一遍。

两人一路上行侠仗义,走走停停,烧了四五个山寨,杀了五六十个强盗,救下了百十个被掳来的百姓,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至于救下的百姓,男人还好说,大多数给点盘缠就能回家,那些妇人就麻烦了,她们在匪窝里尚能艰难求活,但被解救出来后,全都哭哭啼啼,一副要寻死觅活的样子。

徐良听得心烦,指着林平之道:“这位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家里有人有钱,你们想回家的回家,我给盘缠!不想回家的就老实跟着,等到了赣州,全部去福威镖局生活,能洗衣的洗衣,会做饭的做饭,只要肯干活,不会饿死你们的!”

这话一出,妇人们马上不哭了,一窝蜂的全都围了上来,这个说自己会做饭,那个说自己会刺绣,还有暗示自己很会伺候人,搞得林平之面红耳赤,狼狈不堪。

等五百里山路走完,再次来到官道上,原本两个人和一辆马车,已经变成百十人和十余辆马车,除了两人的缴获和解救的百姓,还有许多是闻讯跟上来的小商队和挑货郎。

繁荣的商业和慵懒的官府,造就了无数强盗山匪。但凡有点名气的商路,都有强盗在周围立寨。只要这些强盗不去找官府的麻烦,官府就会睁一只闭一眼,相安无事的令人发指。

再次安抚好那些妇人,林平之筋疲力尽的回到马车,语气中满是幽怨道:“大哥,这一路缴获不少,完全可以给她们另做安排,为啥非要塞进福威镖局啊?!”

徐良嚼着牛肉,含糊不清道:“因为太弱了。”

“太弱了?”

“福威镖局虽然名头不小,却没有相对应的实力。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在安顿这些可怜人的同时,给福威镖局涨点好名声。名声这个东西,看起来比较虚幻,但若利用好了,也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林平之眼眶微红,拱手道:“大哥为我福威镖局精心谋划,平之感激不尽!”

沿着官道走了两天,一行人顺利抵达赣州。

林平之带着妇人们去了镖局分局,徐良则拎着两个麻袋,拿着悬赏通告去了府衙。

原本不甚在意的衙役,在看到几十颗用石灰腌制的脑袋后,立刻跑去后堂请来了知府大人。

一番仔细检查和对比后,知府大人爽快的拿出两千两纹银,当听到徐良愿意配合衙门,重新分配这份功劳时,更是敲锣打鼓的给福威镖局送了块除暴安良的匾额。同时极力邀请徐良,顺便把大庾岭的几窝土匪也收拾了,赏银可是三千两,大价钱!

无论哪个朝代,哪里的官府,似乎都是这个样子,只要有个好用的人,就会往死里用。

可惜徐良最不缺的就是钱,没兴趣留下来帮他剿匪。

背着赏银走出衙门,徐良在穿过一个小巷时,一个中年女子拦住了他,开门见山道:“本座日月神教长老桑三娘,前段时间,我教中有个弟子死在了黑狼寨,杨总管命我前来追查。我想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想来以公子的身份,应该不会不承认吧?”

徐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一个小小的匪窝,竟然会有魔教的牌子,原来是杨莲亭的人,这就说得通了。”

桑三娘目光微沉道:“本座劝你束手就擒,看你在武功不弱的份上,只要你愿意加入神教,我可以替你向杨总管求个情,饶你不死!”

徐良扔掉赏银,扭了扭手腕,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剑客没了剑,就任你宰割了?!”

桑三娘冷哼道:“看来你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真以为赢了余沧海那个废物,就有资格找我神教的麻烦了?!”

“听说你擅长短打擒拿,正好我也会点拳脚功夫,咱们切磋切磋。也好让我了解一下,所谓的高手大概是什么成色!”徐良抬起双手,化掌为拳,气息内敛,脚踏七星,缓缓前行。

“找死!”桑三娘一步踏出,瞬间来到徐良面前,双拳叠合,当头砸去!

徐良摊开双手,刚猛拳劲化为绵柔掌力,左手缓缓抵住双拳,同时身体前倾,右掌拍向桑三娘的面门。

桑三娘微微一惊,身体回旋,右腿犹如钢鞭,抽向徐良的腰侧。

徐良气沉丹田,提膝格挡,只听砰地一声,尘土飞扬,巨大的冲击,让他滑退了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