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达想了想:“顾曜好像就是中元节生辰,才满十六吧,至于他师父,确实不曾知晓,那位道长差不多八九年没进县城了。”
“怎么了,娘,你的面色不太好?”
一尘深吸口气:“我本来怀疑那老道是大派弟子,藏在这里是犯过什么大事,或者在练什么邪术,找了个机会,跟他搭了下手。”
东明达好奇问道:“结果呢,娘你不是说,清水县这种小地方,你和方大人乃是卧龙凤雏,可定此地安稳嘛,那位观主难道比你还厉害?”
一尘想起自己窥视到的东西,身子一抖:“是我坐井观天了,我等道士,修行炼炁,若是说我的炁是条绵绵不绝的小溪,那老道人就是无边无际的汪洋,我根本没能窥视到他的修为,只是炁刚流动,他...”
一尘顿了下,似乎是想起了此前的场景。
霸道且无止境的炁包围了一切,空气沉重的好似水银,让她呼吸都是困难,明明只是个有些佝偻的老头,却像是千丈山岳,只是站在那,甚至都没看她一眼,都让她感觉,自己在冒犯神灵。
“他...护体的炁便是冲垮了我的炁,涌入了我的体内,若不是他只想给我个冒犯的教训,单单用炁都能将我淹死...”
“这样的实力,绝不会是炼神反虚,甚至炼虚合道也不止...”
东明达看着一尘这个样子,伸手握住一尘的手:“娘,你太紧张了,观主虽然很神秘,但哪会有那种修为,你自己都说了,那种修为,在阁皂山都要被供起来。”
“就是如此,我才这般恐惧,他隐姓埋名在这,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摸到了仙门,要么,是得罪了天下。”说到这,她打了个冷颤。
她放下帘子,催促道:“走,回府,今日我们没有来过这里,我隐约看见了他的骨龄,得有两甲子,我要写信询问师父,在出结果之前,不得离开清水县城。”
东明达有些迟疑:“会不会太夸张了,或是娘亲你一时间恍惚看错了,两甲子...”
“这是阁皂山看门的手段,怎么可能看错,快走,今日之事,还有这老道和顾曜,你都给我忘了。”
“是。”
......
厨房里,老道的心情格外的好。
这么好的心情,上一次看见,还是顾曜得到玄黄之气洗礼身体。
“老头,你真没对一尘道长做什么?我看可提醒你,人家是有夫之妻,你别...”
老道哼了一声:“你乱想什么鬼东西,老道我啊,只是这些年积攒的,无法释放的炁,都被那一尘吸走了,舒服了许多。”
“啊?什么意思?炁还嫌多?”顾曜很不理解。
希言站在桌上,也同样不理解。
老道笑呵呵:“修为高到我这个地步,内在的炁,已经成了负担,偏偏又没地方释放,自然难受,这一尘想探我底子,我给了她教训,顺便把积攒的炁都砸给她了,真是舒坦。”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响起:“有夫之妻...快救人!”
嗯?
谁在说话?
顾曜看向希言。
希言摇摇尾巴,一跃而出,扑向刺猬。
顾曜快步走去,那刺猬已经睁开了眼,断断续续的喊道:“快救人...清水...平安街十七号...赵修贤...妻子...鬼神...”
顾曜看向老道:“这果然是讨封的刺猬。”
老道扔过来一把桃木剑和一张纸:“去吧,纸上是五行火掌,路上看一下,这术法应该可以直接烧掉护体的香火之气。”
顾曜接过点头,刚要走,希言一下抓住他的腿,哧溜哧溜爬到顾曜肩头。
“一起?”
“嗷。”
“原来你会喊其他音节啊。”
“嗷。”
......
“她说,快走,路上她还可以叫其他声给你听。”一旁的刺猬有气无力翻译道。
“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