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夜不收,张萌自己就是刺探消息的好手。
“龚千户去拜访过高阁老?他们说了些什么?”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张萌几乎是从座椅上跳起来向着蒙放问到。
“高阁老和龚千户乃是密议,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们锦衣卫的暗探却是没有听到,记录里面也是没有写。”
蒙放躬着身子回答。
“好的,本官知道了!”
张萌说话的时候,语气之中满是可惜。
又思索良久过后,张萌还是没能想通其中的一个重要关键点。
心中想着找人商议的张萌,便拿龚遂荣亲笔文书,连同着高谷收到投书的拓本,一起放入袖中。
“本官有要事,现在需要出去一趟。”
张萌简单交代了蒙放几句,就起身往外走去。
“此事,不许声张!”
已经走到门口的张萌,突然又转身对着蒙放特意叮嘱了一遍。
“大人请放心!”
“小人一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蒙放知道,这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他满口应承了下来。
张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飞鱼服,觉得很是扎眼。
他又入了内室,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着,然后又才悄悄出了锦衣卫衙门。
出门过后,张萌也不骑马。
他只是在街边随意找了一间车马行,雇了一顶不起眼的小轿,便坐着小轿而去。
……
邺王府外,张萌再三确认自己身后没有“尾巴”后,这才从后门闪身进去。
“张萌,孤不是同你说过了吗,以后你只管在锦衣卫当差,这王府你就不用来了。”
朱祁锐嘴上“教训”着,可是他脸上又是欢喜神色。
朱祁锐之所以这样里外不一,原因无非有两点。
锦衣卫作为天子的特务机构,本来就是处理一些机密事宜。
朱祁锐虽然把张萌给安插进了锦衣卫,可是他也需要顾虑是否会引来他人猜忌。
张萌作为邺王府的人,在锦衣卫当差的时候,还同邺王府私相授受,确实不妥。
当然,张萌作为朱祁锐在锦衣卫埋下的暗桩,他又必须对张萌表示亲近。
只有这样,张萌才能死心塌地的给朱祁锐卖命。
“殿下,属下实在是有些不解,所以才前来拜见。”
“在来的路上,属下故意兜兜绕绕了好大几个圈子,就是防止有人偷窥。”
“而且属下还在隔着王府两条街道处,就从轿子下来步行过来。”
张萌这话,把他的小心谨慎给说了出来。
“下不为例!”
朱祁锐一边微笑着说话,一边就给张萌递过去一杯美酒。
“属下记住了!”
“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情,我会去找张平兄弟的。”
“我和他都是边关夜不收出身的,我们交往起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张萌心领神会。
他也觉得自己要是再在邺王府进进出出,不但是给自己惹麻烦,还会给自家王爷招黑。
两人对饮过后,张萌就直接从衣袖里面,把龚遂荣亲笔文书,连同着高谷收到投书的拓本一起取了出来。
“殿下,属下觉得这两处笔迹又有相通之处,又有不同的地方。”
“属下一时不知如何判定,所以前来向殿下求解。”
张萌立在朱祁锐一旁,语气里面满是恭敬。
要不是朱祁锐把张萌从边关带回京师,他现在还在塞外吹着风沙。
要不是朱祁锐的举荐,张萌也还只是一个大头兵,又怎么可以做到百户军官一职?
张萌随着朱祁锐一起几次出巡宣府、大同,他知道自家王爷是有大志向的。
“高阁老捡到投书一事,孤也是听说了。”
“孤可还是听说了,皇兄为了此事大动肝火,他当时气得摔碎了一只铜胎掐丝珐琅的瓶子。”
“那只瓶子,可是皇兄最喜爱的物件之一。”
朱祁锐一边说着话,一边比对着书桌的文书和拓本。
突然,朱祁锐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的眼睛不停地在文书和拓本上来回移动着。
“张萌,你带来的文书和拓本,就是出自于同一个人之手笔!”
说完这一句,朱祁锐更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他一脸的神色严肃。
“好一个锦衣卫,想不到竟然出了一个小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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