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听闻靖远侯王骥,不日就要从南京北上京师。”
“王骥这个人能文能武,不但做过兵部尚书,又当过数十万大军统帅。”
“此时调他北上,实在是颇为令人寻味!”
何安居因为昨日和自己兄弟发生了不愉快,所以才会精神萎靡。
当着自家邺王,何安居也是说出了王骥一事。
“这事,孤也从皇兄那里听说了。”
“少保于谦,是他向皇兄进言,要把靖远侯北调的。”
如此重要的人事调动,朱祁锐不可能不知道。
“难道于谦就不怕王骥回来以后,夺了他兵部尚书一职?”
“王骥可是做了好几年的兵部尚书,在他之后过了几任,然后才是于谦上位。”
“要知道,论在兵部权威,王骥尤在于谦之上!”
何安居心中烦闷,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细细思量。
“王骥远离京师已久,兵部官员也早就换了好几波,谁又还记得他王骥?”
“如今兵部自成一体,从员外郎到主事,再到侍郎,可都是于谦举荐任命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朱祁锐觉得很奇怪,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机智如何安居,又怎么会想不通?
而且朱祁锐也是对王骥回京,有过一番思考的。
在朱祁锐看来,调王骥回京,也就是剥离他和军中的关系一种手段。
朝廷下令,是让王骥回京操练京营十营团的新军。然而朱祁锐却是认为,王骥根本就不可能掌握到京营。
京营是在京师攻防一战前后就开始编练的。
杨洪、石亨、罗通等人,受于谦节制,已经完成了对新军的重建。
各级将官,都是他们这几人安插的干练之人,以及自己身边亲近之人。
朱祁锐相信,王骥就算入了京营,孤身一人的他,也不可能俘获一个手下。
于谦他们,绝不可能让王骥来分一杯羹。
“如今的京营针插不进、水泼不透,就连孤想进去,只怕也是无门无路!”
朱祁锐这话,并不是夸张之词,而是真切之言。
朱祁钰为了制衡外臣们,所以谋生了让他三弟去京营独领一军的想法。
只不过几个军方重臣,却都是满口推脱。
京营新军初成,非有过丰富行伍经验的沙场宿将,不能使得将士们信服。
朱祁锐乃是藩王身份,朝廷可以用之,但是也必须对其防之,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这就是几个军方重臣的推却理由。
“不过还好,孤也不是全然没有斩获。”
“邺王府在京师攻防一战前出去的卫士李延年,倒也还算争气。”
“李延年在进入京营之后,不但在城外杀蒙古鞑子有功,在编练士卒上也是有模有样。”
“如今的李延年,已经坐到了指挥佥事的职位了!”
对于朱祁锐的话,何安居自然也是知道的。
这个李延年,本就是邺王府伸进京营新军里面的一枚钉子,为的就是掌控一部分京军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