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辂的眉头紧蹙。
“郭登为军方重臣,不但有拿得出手的军功,更是在大同说一不二。”
“郭登是在土木堡一战过后,由今上提拔起来的。”
“今上对郭登有提拔和重用之恩,按理来说他应该感恩图报,和今上一条心才是。”
“要是连郭登都不赞同继续和瓦剌开战,只怕这也是说明了朝野的人心所向!”
陈循闻言点头:“这,正是为师所担心的!”
“看来如今边军厌战情绪已生,只怕朝廷也不得不考虑将士军心!”
商辂又想起了陈循之前说的一句话,他的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团。
“邺王殿下如今正在大同巡边,大同这个时候上书请和,只怕和邺王也是脱不了干系。”
“难不成,邺王也是不想再和瓦剌打下去了?”
陈循脸色也已经是黑成了一片。
“如此隐忧,为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邺王乃是以军功而被今上所扶持起来,用意在于制约群臣。”
“说句不好听的话,邺王是否能够在国政上有所建树,只不过在今上一念之间。”
“今上若是想驱逐邺王,只需要让他外出就藩即可。”
“邺王不傻,他应当知道今上力战。只有这样,今上的皇位才会安稳。”
“所以为师才担心,如今灾荒频发,邺王也是想着先稳定内部,再出兵以雪恨。”
商辂心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来面对着纷乱的局势。
不过商辂也知道自己必须想出点东西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恩师坚定扶持自己的心意。
过了一会后,商辂试探着向他恩师陈循建议。
“关于驳斥浙江镇守太监李德的折子,我们内阁就先不上了。”
“我们先让于谦自己上书自辩,如此则我们内阁也可以看看,这滩浑水到底有多深?”
陈循点头。
“为师,正有此意!”
……
在出了内阁所在的文渊阁后,于谦径直向着长安右门走了出去。
刚来到城门下面,于谦只看见门边上,此刻正立着兵部侍郎项文曜。
见到于谦前来,项文曜快走两步后,就向着他迎客上去。
“于公,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项文曜作为于谦提拔起来的亲信下属,自然是应该他先开口的。
“成,也不成。”
于谦的回答很简洁。
“哦?于公何出此言?”
被于谦的回答搞得有些蒙了的项文曜,此刻犹如是一头雾水。
于谦就把在内阁里面发生的事情,向着项文曜讲了一遍。
“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难道是部里出什么事了么?”
于谦趁着项文曜思考的时候,这才问起了他。
项文曜拱手回答。
“辽东总兵派人送来了奏折,被下官给截下了。里面写的内容,实在不好公之于众。”
他的话未说完,于谦已经是眉头紧蹙。
“这可是呈送给到天子的奏章,你居然也敢截留!”
“怎么,现在你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