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萌的嗓门大,所以他出来对着城墙上喊话。
“殿下、江指挥,这位老兄是瓦剌派来进京讨赏的使者,名叫高磐。”
“他说有他是有要事,特意前来求见。”
赵萌说罢,就伸手捅了捅一旁的高磐。
高磐会意之下,连忙于马上对着城墙高处就是抱拳一拱手。
“小人见过邺王殿下和江指挥使!”
江福却是皱了皱眉头,他不满地说到。
“兵部于尚书和宣府朱总兵,他们都有严令下达,说是若有瓦剌使者前来,一概需得小心存问,不得擅自放行。”
“我和殿下,本意是派你们出去打探敌情。”
“可是你们倒好,怎的就这般随随便便的,就把人领了回来?”
赵萌刚想说着什么,却被一旁的张平拽了拽他的衣摆。
而一旁的高磐在看见江福语句不善后,连忙翻身下马,于雪地中拱手作揖。
“殿下、江指挥,小人确实有要事前来亲口禀报,所以才拜托他们引我前来。”
“只是这城外终究多有不便,还请殿下和江指挥,能够让小人入城详细禀告。”
见到城头还有疑虑,高磐更是急得脸色赤红,
“请殿下和江指挥放心,瓦剌马队停在城外两里远的地方。”
“小人我是孤身一人前来,断无作恶之理。殿下和江指挥,难道还信不过小人?”
江福又往远处看了看,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外无半个人影。
江福沉吟半晌,始终猜不透高磐的来意。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江福终究还是不愿意承担违抗军令的风险。
朱祁锐,是相信赵萌和张平。
一来,他们如今已是贵为亲王护卫,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怎么可能叛国投敌。
二来,赵萌和张平都是稳重之人,不会凭平白无故的领人回来。
“瓦剌此来不过一个人,我们城中可是有一千多人。想来就算是放人入城,也没有什么关系。”
朱祁锐虽然是亲王,但是毕竟江福才是这里的主帅。
所以朱祁锐也不好直接越过江福,而是先出言征求起了他的意见。
江福本来就想放人进来听个明白,如今有了朱祁锐帮他站台,他自然无不应允。
“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随着江福一声令下,城门洞里的明军,就合力推开了厚重的城门。
“嘎吱……嘎吱……”
随着沉重的转轴响动,关城的城门便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隙。
朱祁锐和江福下了城,领着进来的高斌一起到了城内的指挥衙门。
在屏去闲杂人等后,朱祁锐这才开口。
“你既然是太上皇身边之人,有什么话便直说就是了。”
之间高打磐“噗通”一声,就向着朱祁锐跪了下去,他更是不停的以头触地。
“小人这是奉太上皇之命,来请宣府官兵相助,擒拿叛贼喜宁!”
朱祁锐大吃一惊之下,霍然站起后大声喝道。
“什么?”
“擒拿叛贼喜宁?”
对于这个叛国之贼的喜宁,朱祁锐可谓是和他有着仇深似海。
之前明军土木堡大败后,就是喜宁作为也先使者南下,满口都是羞辱明朝。
朱祁锐巡视边关,在紫荆关陷落一战中,就是这个喜宁引导瓦剌大军穿越小路,才导致朱祁锐他们城破后落荒而逃。
后来在京师城下,又是这个喜宁为也先各种的出谋划策。
朱祁锐对于喜宁,恨不得是吃其肉、喝其血。
而这个喜宁,也是被朝廷下旨悬赏诛杀之人。
谁要是能够杀死喜宁,将会是大功一件,将会是丰厚奖励。
“正是国贼喜宁!”
高磐一边哭泣着抬起头来,一边伸手就挽起了自己的裤脚。
“刷!”
突然,高磐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
“殿下小心!”
一旁的赵萌、张平,都是大声疾呼,提醒朱祁锐注意防备。
赵萌和张平,更是十分默契的配合行动起来。
赵萌一个快步冲到朱祁锐面前,用身体挡在了他和高磐的中间。
张平也没闲着,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手就欲擒拿住抽刀的高磐。
又是“刷”的一声响起,高磐却是划破裤脚,从里面拽出了一张羊皮纸。
“殿下、江指挥,这是太上皇身边的校尉袁彬所写,太上皇加盖玺印的书信。”
“袁校尉和哈铭校尉,他们二人一直侍奉在太上皇左右。”
“他们对于喜宁屡次欺辱太上皇,以及为瓦剌带路侵扰我大明边城之行为,感到深恶痛绝。”
“而太上皇也是深知,唯有除掉喜宁,才能南归有望。”
“因此,太上皇特命小人前来,和宣府边塞接洽,一起诛杀喜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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