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弟以为,曹泰当如何处置?”
朱祁锐这几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臣弟以为,曹泰虽然有罪,但是不能对他处以极刑,只能是将他远远的发配。”
朱祁钰惊讶了。
“朕弟之前不是帮着孙祥说话吗,怎么如今前后不一了起来?”
朱祁锐其实心中也想帮孙祥报仇,但是作为出于自己的目的,他也只能隐忍不发。
“曹泰乃是武将,而且还是一员老将。只是因为他武将身份,所以臣弟才会有所顾忌。”
“随着土木堡大败,我朝武将勋贵大多陨落。虽然京师保卫战中又涌现了一批能征善战之辈,只不过他们到底资历还是不够。”
“为了不让武将们寒心,为了让我大明烈烈武风依旧,故而不能将曹泰之罪公布于天下。”
朱祁钰现在已经是皇帝,他也不像之前那样“单纯”了。
在听了他弟弟的话后,他不由得开始深思了起来。
土木堡过后,朝中文臣权势日益高涨。
而如今朝中重臣,诸如王直、于谦、陈循,都是权势显赫之辈。
文臣们先是通过另立新君,树立了他们在朝政上说一不二的话语权。
在固守京师上,文臣大佬们也是以慷慨激昂的言论,引来朝野瞩目。
在后来的京师保卫战,以于谦为首的兵部文官们,更是从五军都督府手中抢过了军权。
大明以文驭武的风气,已经开始凸显。
朱祁钰作为文官们拥护的新皇帝,虽然一方面感激文臣们对他的从龙之功,然而另外一方面也感受到来自文臣们强大的压力。
别的不说,作为皇帝的朱祁钰必然要从文官集团手中拿回本该属于他的权利。
“那么朕弟以为,该将曹泰打发去到哪里?”
朱祁锐说出了他早已经想好的地方。
“蜀地。”
“曹泰之前就在蜀地镇守,算得上是熟悉当地人情世故。”
朱祁钰一想,点头了。
“就依照朕弟所言。”
……
孙祺为其兄孙祥鸣冤的事情,谈不上什么大事,然而在一些小圈子里面还是惹出了风波。
兵科给事中叶盛,因为觉得自己当初冤枉了忠魂,所以自请贬官外放。
而朝廷的决议,便是把他派往河南陈州安抚流民。
……
“按理说来,言官本来就有风闻奏事之权。纵然弹劾有误,也并无多大责任。”
对于叶盛的举动,何安居也是听说了的。
“这个叶盛到算条汉子,知道自己错了,并愿意接受处罚的人,可是不多。”
朱祁锐听说过后,对于叶盛不由得高看一眼。
“朝廷御史,掌握着朝廷言路。若是他们只会血口喷人,实在不是大明之福。”
“在孤看来,这个叶盛事实深谙为官之道。”
“因为孙祥一事,叶盛的名声受损,他也是被皇兄认识了的。”
“此时若是还留在京师,多少就有点惹人厌了。”
“他自请外放,不但可以暂时远离是非之地,还能留下知错能改的美名。”
“要是他将来在地方上做出了成绩,未必就没有在回京的一天!”
何安居点了点头。
“这也算一种以退为进。”
“留在京师,只能行弹劾清言。去到地方可就是实打实的一方大员,更可以造福地方,施展胸中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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