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撇了撇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默默的转过头去。
陈循见状,只能向着于谦询问:“城外的瓦刺人,可是当真退了?”
于谦面色凝重,反问:“数十万大军将士亲眼目睹,难不成还是谎报军情不成?”
“还有就是,莫非陈阁老以为,瓦刺人撤退后就万事大吉了吗?”
陈循被于谦这么一呛,也是心中有了一点火气。
“京城既然已经解围,难道这还不算是赢了吗?”
于谦昂首挺胸、面有冷笑。
“京师附近犹有散兵游勇,国境之内还有敌寇行踪,此乃我大明之耻!”
“如今瓦剌大军虽然退走,只不过是免了我朝京师城破。”
“敌寇贼首尤在,我朝军民依旧被俘,太上皇车驾还在敌营。”
“如此种种,何来胜利一说?”
陈循自觉吃了瘪,顿时就在心里大骂于谦的脾气真是又臭又硬。
不过于谦如今正是名望正浓的时候,陈循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起冲突。
面上神色只是稍微僵了一下,陈循随即又柔了表情。
“听闻那个罗通,在居庸关守得很不错。瓦剌三万人马日夜围攻,都被他给抵挡住了。”
“于尚书果然是慧眼识珠,为国举荐了一名贤达之士!”
罗通是于谦推荐却是不假,可当初王直坚决反对起用罗通的时候,陈循也是帮着罗通说了一些好话的。
陈循与罗通是同乡,自然是希望他能够大出风头,借此来证明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
陈循这里夸奖于谦,其实也是在说他自己有识人之明。
“罗通却是是个人才,不过那也是陛下慧眼识珠,于谦我可不敢贪天之功!”
于明白陈循话中的意思,他还是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说完之后,于谦便不再言语,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落雪。
陈循见状也是觉得自讨没趣,也只得讪讪掉头站好。
……
朱祁锐作为亲王,在阅兵式后就陪在他皇兄的身边。
当群臣开始在奉天门内聚集过后,参与京师攻防文臣武将尚未到来之前。
朱祁锐就有心前去广场站定,然而却是被朱祁钰给拦下了来。
“朕弟,莫慌!”
朱祁锐一脸不明所以,他疑惑的问到:“皇兄这是为何?”
“若是臣弟去得晚了,便会有言官抨击,说我不懂礼仪、怠慢群臣。”
朱祁锐努力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他希望朱祁钰能够体谅其中难处。
“瞧你那熊样!”
“朕也曾经是藩王,知道朕弟为何这般谨慎。”
“然而朕弟也是带兵上过战场之人,这京师攻防的胜利,你也是居功至伟。”
“朕弟乃是亲王之尊,又是国家功臣,自然是要最后出场的!”
朱祁钰金口已开,朱祁锐只能听令行事。
“臣弟,遵从皇兄之命!”
一旁的太监王诚,本是朱祁钰当王爷时候的身边旧人。
如今王诚已然是内廷第三人,地位只在大太监金英、兴安之下。
王诚对着朱祁锐一笑,说到:“殿下乃是天家贵胄,几番为国效力更是智勇双全。”
“有殿下在,外臣们才知道我皇族也是有杰出之士,他们才不会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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