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乱语!”
“我大明天子如今拱卫社稷远在京师,落在你们瓦剌手中的,那是我们的太上皇!”
纳哈冷笑着说到:“我们可不认什么太上皇!蒙古人不分瓦剌鞑靼,我们只认一个明朝天子!”
“大明皇帝仍然在世,你们有何权力另立新君?”
“当今大明天子只有一位,便是如今驾临瓦剌的正统皇帝!郕王自立,乃是篡位!”
不止是朱祁锐,就连他身边的人,都已经听出了纳哈的言外之意。
不分瓦剌鞑靼,这就是说明蒙古人已经达成一致。如果明朝不满足他们的要求,蒙古人就会再次马踏中原。
随着瓦剌使节的话语落地,在场的明军尽皆失色,他们纷纷握紧刀柄,便要与这个口出狂言之人拼命。
纳哈环顾四周的刀光剑影,他双眼一翻。
“怎么,你们要动手不成?”
他又是从怀中一摸,掏出一封书信后高高的高举过。
“这是你们大明正统天子的亲笔书信,见了御笔,还不速速下跪!”
一旁的明军将士都是面面相觑,他们都迟疑地看向了他们的总兵郭登。
郭登深吸一口气,他狠狠的说:“此乃矫诏!这是瓦剌奸人引诱太上皇贵所为。”
见到周边明军神色稍微平复,朱祁锐也是接过了话。
“前日投敌的大同镇指挥李让矫诏,号称奉上太皇书信到此,他已被我当场斩杀!”
说完以后,朱祁锐更是摸出代表皇帝的金牌,对着四周大喊。
“天子此番让我前来大同,除了惩治叛国之贼以外,更是让我前来给大同的将士们传个话。”
“天子说了,大同将士浴血奋战,方才保住国土。将士的功绩,大明不会忘记!”
“等到事后,皇帝必定重赏赐三军!”
朱祁锐这个时候自称“我”,而不是用“本王”,就是刻意的隐瞒自己的身份。
周围的明军,在听到新皇帝会有慰劳军队的赏赐,纷纷都是精神一震,他们更是口中高呼万岁。
见到朱祁锐稳住了军心,郭登这才把脸转向了瓦剌使节纳哈。
“来者是客,今天我也是不会动手的。”
“可贵使你也应该明白,大明江山有主、社稷有君。我等臣民服从的,只能是京师之中新登基的天子。”
“将来大明和瓦剌到底是战还是和,也全然要听新君旨意。”
“至于太上皇之令,我郭登和大同将士,只怕是恕难从命了!”
郭登说之后,眼睛直直的盯着瓦剌使者。
“哼!”
纳哈面上肌肉剧烈的抽搐,他只得将手中的“御笔亲属书”放回怀中。
“郭登,你也是为人臣子的。想不到君父一说,你都忘得一干二净。”
“你们汉家圣人的孜孜教诲,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大明正统皇帝在我瓦剌之时,日夜希望南返京师。只是想不到,你们却是有了新君,忘了旧主!”
朱祁锐见到郭登脸上神情落寞,知道他是有些愧疚。
朱祁锐不想再任由这个瓦剌使者祸乱军心,他决定终止这个谈话。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华夏乃是礼仪之邦。若是贵使再插话我大明内政,那可就不要怪我们手中刀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