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于谦,对着朱祁钰顿首。
“皇上此言正解!”
“如今军民正处在悲切之中,当需勉励才是。”
“与此同时,可令祭拜官员沿途视察边关要塞的防卫情况,同时加快对遗落荒野的军械收集。”
于谦这是在其位,谋其政。
作为兵部尚书的他,现在的主要关注点,都在如何打好接下来的京师保卫战上面。
朱祁锐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向着朱祁钰请命。
“皇兄,臣弟愿往!”
朱祁钰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太赞同。
“朕弟乃皇室贵胄,岂可轻易赴险?”
“瓦剌贼子猖獗,他们的骑兵更是纵横于关外原野之上。”
“若是我大明皇室再有人不幸,对我军民打击之心甚重!”
朱祁钰的这个说法,算得上是揭开了被俘的前任天子朱祁镇遮羞布。
因为之前朱祁镇的被俘,所以朱祁钰的话里面,才用了一个“再”字。
吏部尚书王直轻咳一声后,也是站了起来。
“邺王殿下,当三思而后行。”
“有道是,千金之躯坐不垂堂。若是殿下出现意外,我等可就辜负先帝托孤之重!”
王直还记得,当初明宣宗朱瞻基病危之时,将三个年幼儿子拜托给他照顾的情形。
初闻太上皇朱祁镇被俘的时候,王直就是泪流满面,觉得辜负了朱瞻基的临终托付。
朱祁锐却是不以为然,一副朱祁钰和王直是小题大做的模样。
“为赴国难,我大明上下都是人人奋勇。将士,奋不顾身。群臣,日以继夜。”
“本王身为为大明皇族,又怎敢落后于他人,又何惜这副残躯?”
“要是边军将士知道朝廷派出亲王劳军,士气必定为之大涨。如此一来,瓦剌安能欺我大明?”
说完之后,朱祁锐更是向着一旁的于谦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只是于谦此刻正低着头,他并没有看到朱祁锐的眼神,他只是在权衡利弊得失。
“经土木堡一役,我大明可谓精锐尽丧。此刻贼人挟大胜之风,我军全线退回长城以南。”
“此刻,我军士气低落、军心不稳。”
“若得邺王前往视察、慰问,大军必定感念皇家厚望,定当誓以报国恩!”
于谦,同意朱祁锐的想法。
至于朱祁钰,他想了一会过后,也是缓缓的点了点了头。
……
御前会会议结束过后,房间里面只剩下朱祁钰和朱祁锐两兄弟。
“三弟,二哥平日待你如何?”
毫无由头的,朱祁钰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在说话的时候,朱祁钰更是一副满眼诚挚的望着一旁的朱祁锐。
如今君臣大义已定。
朱祁钰是皇帝,朱祁锐是臣子。
朱祁锐也知道这种身份的转变,他自然明白在木已成舟后,他们兄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的无话不谈。
“皇兄待臣弟,一向恩重如山!”
犹犹豫豫了片刻,朱祁钰貌似鼓起了很大的的勇气,只见他缓缓的说道。
“瓦剌猖獗,气势汹汹。朕弟若是遇见小股敌军,可调边军迎头痛击。”
“如此,当起到振奋我军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