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统四年,八月十三日,邓军已经距离临洮城不足五十里了,此时的临洮城早已经严阵以待,司马商十日之前就已经将整座临洮城控制住,现在临洮城里里外外全都是司马家的人,而在全面掌控临洮城之后,司马商利用得到的钱粮,又扩充了三千人,但是这三千兵马都是新兵蛋子,简单的训练之后,也只是能够勉强的守一下城而已。
“司马俊,邓军到哪里了?”临洮城头上,司马商向一旁的司马俊问道。
司马俊回道:“回都尉,邓军已过望曲谷,离临洮城已经不足五十里!”
这时,司马泰走上城头,来到司马商身旁,说道:“都尉,三叔回来了!”话音刚落,只见司马琳快步走上城头,满脸笑容。
“三叔怎么样了?”司马商问道。
司马琳笑着说道:“都尉,幸不辱命,马智同意出兵支援了,而且还是派遣了其麾下最精锐的羌族游骑,由其长子马遵率领,两日之内便可抵达临洮城!”
“羌族游骑?太好了,临洮有救了!”司马泰、司马俊二人十分激动,羌族游骑的名号他们可是听过太多次了,这可是马氏一族的王牌,羌人、匈奴人、鲜卑人、乌桓人都曾在其铁蹄之下吃过亏,实力相当强悍。
唯独司马商面无表情,若有所思的样子,良久,司马商对众人说道:“司马泰、司马俊,你二人留在城头,三叔,你与我回府一趟,我有要事要与你商议。”
“喏!”众人应道。
回到都尉府之后,司马商屏退所有人,然后一脸严肃的向司马琳问道:“三叔,你觉得以我们都尉府的实力,能够击退邓军吗?”
司马琳先是一顿,然后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击退邓军?要知道此次邓军可是有着七八万大军,军中名将无数,又岂是我们区区一个南部都尉府能够抵挡的?别说单凭我们南部都尉府了,就算加上即将到来的羌族游骑,恐怕也做不到。”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要为嬴秦送死呢?”司马商目光冰冷的说道。
“你说什么!”听到司马商的话,司马琳很惊讶,指着司马商,说道:“都尉,你是打算投降?”
司马商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正有此意!”
“都尉,万万不可啊,我司马家世代为秦将,深受国恩,万万不能做出叛国投敌之事,令祖宗蒙羞啊!”司马琳连忙劝阻,司马家自司马错以来,一直都是秦国将领,也算是秦国老牌的将门了,虽然说不上什么忠烈,但是也是有着家国情怀的。
“有何不可?”司马商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司马家自先祖起,就未曾负过嬴秦,可是嬴秦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想当年嬴秦被楚项羽赶出关中,被迫来到这苦寒之地,如果不是我司马家,嬴秦如何能够坐稳武都郡、陇西郡、金城郡三郡之地?可是却要卸磨杀驴,我们司马家之所以沦落到如此地步,嬴秦难辞其咎,而今关中被邓军围攻,西凉也要面临邓军的进犯,临洮城根本守不住,不投降,难道要让我拿司马家所有族人的性命去给嬴秦殉国吗?”
司马琳有些动容了,司马商说得没错,司马家从未负过秦国,但是秦国却处处打压司马家,司马家盘踞临洮城多年,如果是正常经营,早已经大富大贵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司马家还是只能够勉强度日,为什么,因为将大部分的钱粮都投入到军队里面去了,可以说,现在的南部都尉府的兵马,就是司马家的私军,而司马商的最后一句话,才是真正让司马琳动摇的,那就是如果不投降,一旦城破,司马家恐怕真的会家破人亡的。
“可是邓军会接纳我们吗?毕竟我们司马家世代为嬴秦效力,身上早就烙下了秦人的烙印了,邓军会相信我们吗?”司马琳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无论怎么说,也是一丝希望,总比留在临洮城等死强。”司马商摇了摇头,说道。
“那好吧,你才是南部都尉,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的,只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马智的长子马遵正带着羌族游骑往临洮城赶来,这个该如何处置?”司马琳说道,同时又询问司马商,如何处置正在路上的羌族游骑。
“这个简单,我本来还担心单凭一座临洮城和区区一万兵马,不足以让我们司马家在邓国站稳脚跟,现在就不一样了,如果再加上一队羌族游骑和马智长子,那就不一样了。”司马商笑了笑说道。
“都尉,你打算怎么做?”司马琳问道。
“三叔,你给我稳住城中的局面,今天夜里,我要出城一趟,去见邓军主将!”司马商说道。
“什么都尉?你要亲自去见邓军主将?这不行,你乃是临洮城的主帅,绝不能轻动,只需要派一个人去送信便可。”见司马商打算亲自去见邓军主将,司马琳连忙劝阻。
可是司马商明显已经是定下主意了,说道:“三叔,不必再劝了,我主意已决,再说,你刚才也说了,我司马家世代为秦将,随便派一个人去,邓军不会相信的,这一次是决定我司马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我非去不可,而且只有我亲自去,邓军才会相信我们的。”
“好吧,那我去安排一下!”司马琳见司马商主意已决,便不再劝说了,然后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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