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松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说道:“是的,大哥,叔父真的被李存孝杀了,叔父的遗体就摆在酸枣大营,不但叔父,就连声哥、酩哥也死了,大哥,你一定要为叔父和两位兄长报仇啊!”
“什么!连声弟、酩弟也……”乐庭顿时有些站不住了,多亏了身旁的副将,不然真的会瘫倒在地。
乐庭连忙推开副将,捉住地上的乐松的衣领,怒道:“快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乐松一五一十的将长桓城发生的事跟乐庭说了一遍,乐庭听后,仰天长啸道:“啊……李存孝,我乐庭与你不共戴天!常烽,传令三军,随本将前去长桓,取李存孝性命,为叔父和两位兄弟报仇雪恨!”
“将军冷静啊!”被点名的常烽连忙劝住乐庭,说道:“长桓离竹邑数百里之遥,还要穿过济阴郡,就算我们赶到长桓,李存孝恐怕早已经离开了长桓了,再说了我军身负驻防沛郡的重任,如果将军走了,沛郡怎么办?还请将军以大局为重啊!”
乐庭还没有回话,一旁的乐松便怒不可遏的推开常烽,怒道:“你在说什么?叔父待我兄弟二人如同亲子,如今叔父惨死在李存孝手中,你却要阻止我大哥发兵,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难道你要我大哥做一个不孝之人吗?”
常烽被乐松这一顿无理取闹,搞得有些词穷,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而这时,有人来报,陈凭来了。
乐庭一听,连忙让人把陈凭请进来,陈凭可是赵国硕果仅存的老将,和他的叔父乐云兄弟相称,乐庭不敢怠慢。
陈凭一进来,看到双眼通红的乐松,便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看到乐庭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贤侄,想必你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节哀顺变啊!”
“叔父有心了!”乐庭点了点头,随后咬牙切齿的向陈凭问道:“陈叔父,如今我叔父和两位弟弟惨死在李存孝手中,我想知道大将军有何打算?”
陈凭说道:“乐云将军父子三人惨死李存孝手中,我知道贤侄心中十分悲痛,也很想和乐云将军报仇,可是现在因为乐将军父子三人的死,我军军中动荡,士气大跌,如果这个时候与邓军交战,胜算太低了,所以大将军已经率军退回东郡了,并且让我来劝住贤侄,暂且放下心中仇恨。以大局为重!”
“什么!”乐庭还没有说话,一旁的乐松就不干了,这是不打算报仇了啊,于是怒喝道:“他李如秉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退回东郡,这是要将我叔父的大仇抛诸脑后了?难道他忘了,当年要不是我叔父,他焉能坐稳大将军的宝座?”
当年李如秉通过狼孟之变上位,大肆清洗张传、司马冲等人的心腹,引得军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最后还是乐云、涂郜、陈凭等老将深明大义,为了不让事情继续恶化,主动出面,全力支持李如秉,这才稳定了军心,李如秉这才能坐稳大将军之位,现在乐云死在李存孝手中,李如秉不但不出兵为乐云报仇,还退回东郡,在乐松看来,李如秉这就是忘恩负义,全然不顾当年乐云对他的恩情。
“松弟,慎言!”听到乐松的话,乐庭连忙呵斥道:“大将军如何行事一定有他的道理,莫要无理取闹,你先下去,我还有话要和陈叔父说!”
“大哥!”乐松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乐庭,似乎感觉眼前的大哥有些陌生。
“下去!来人,待乐松将军下去!”乐庭说道,很快便有几名亲兵连拉带拽的将乐松带了下去。
乐松离开之后,乐庭对陈凭说道:“陈叔父,松弟因为叔父的死,一时情急,胡说八道,还请叔父不要见怪!”
陈凭摇了摇头,说道:“我与乐云将军兄弟相称,与你二人的父亲也是认识,你们就是我的侄子,小辈一时失言,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不过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便可,莫要到外面乱说,万一传到了大将军耳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了。”
“当然,陈叔父放心,我一定看好松弟,不会让他出去胡闹的,可是我不明白,就算大将军因为形势,不能马上发兵为我叔父报仇,可是也不需要退回东郡啊?”乐庭说道。
虽说乐云的死对赵军有些打击,可是也不至于令李如秉退兵的,早知道论实力,两军之间可是旗鼓相当。
陈凭说道:“贤侄有所不知,长桓失守之后,谢逊等人便率兵直逼东郡,东郡乃是我军后方,不容有失,况且因为乐云将军的死,军中士气大跌,为了保全实力。恢复士气,大将军只好退回东郡了,而且还特地让我前来跟贤侄解释一番,希望贤侄能够理解,报仇之事急不得,只要我军打赢了中原之战,区区一个李存孝,还不是手到擒来?还请贤侄以大局为重啊!”
如果是别人来,乐庭可能不会听得进去,可是陈凭的话,乐庭是相信的,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乐庭说道:“好,既然陈叔父都这样说了,那我就让李存孝暂且多活一些日子,不过先说好了,李存孝的人头,只能由我亲自斩下!”
“好,此等小事,我代大将军答应了!”成功说服了乐庭之后,陈凭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世事就是如此的奇妙,本来乐庭在陈凭的劝说之下,已经暂且放下了报仇的心思,可是这个时候,邓军却是主动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