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妥,每天半日时间在这里教韩征识字,韩征提供些膳食即可。
末了,韩征把那包好的包子全拿出来,塞给了舒英华,当做是个拜师礼。
舒英华推辞不过,眼眶微微发红,千谢万谢才回转回去。
韩征看着舒英华又匆匆地赶回去的背影,挠了挠下巴,感觉有些不太妥当,便悄悄地跟在后面跟了过去。
舒英华捧着稻草包,兴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简陋的棚屋,一掀帘子钻了进去。
“娘子,娘子,看我带什么回来了?”说着他打开了包裹,露出其中热气的肉包,肉包褶子上还有肉汁流了出来,许久未尝过香味飘散开来。
“相公,你这是?”
舒英华之妻,解蓉见到包子一愣,想到了什么,脱口道:“这是那韩公子给的?”
“娘子聪慧,一猜就中。”舒英华有些得意道,“我与那韩公子说好了,以后每日去教他识字,他便管我们一家膳食。这些包子,便是他非要给的拜师礼。”
“韩公子他是真的要学识字?”解蓉有些惊愕道。
在这流民营里,有学识未必能有用,更实用的反而是各种技术,甚至是些下三滥的活。
居然还有人想在这泥潭里认字?未免太过清流一点了吧。
舒英华把包子放在矮凳上,上前一步抓起解蓉粗糙的双手道。
“娘子放心,那韩公子长得英俊挺拔,双目好似星光一般明亮,有此面相的决计不是坏人。”
听到自家相公如此说,解蓉有些无奈。
她也是出身中户之家,原本不懂社会险恶。但这一路也听说见识不少专门勾引拐卖之徒,便是靠着皮相接近一些懵懂少女,诱拐之后推入火坑。
之前她不同意女儿再和韩征接触,便是有此考虑,没想到自己相公听了消息去了一趟,回来好似被洗脑一般。
哪知舒英华抓着她的手越握越紧,她面色微红小声道:“好啦,孩子在外面玩耍,小心被她们看见。”
“娘子,这一路多亏你辛劳操持,才撑起了这个家。”舒英华有些激动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读了那么多书却撑不了家。要不是娘子你精打细算,又变卖嫁妆首饰,我们一家都要饿死在路上了。”
“从今天开始,我舒英华也要像个男子汉,靠着自己的双手让自己妻儿能吃得饱饭,不会让你一人再受苦受累!”
舒英华说的动情,眼泪都滴落下来。
“相公,只要我们一家在一起,这些苦头都算得了什么。”
解蓉也忍不住鼻头一酸,两人竟是相拥抱在一起低声哭泣起来。
我勒个去。
这一幕被韩征监视到,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恩爱。
他不放心,透过仆虫盯着舒英华一路到家,想不到却是在这里吃了一嘴狗粮。
嗯?这小子!
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发现舒英华棚户之外闲逛过来的一个八九岁小子,在其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偷偷撩起帘子,猛地进去拿了包子就跑。
在解蓉惊呼中,舒英华追了几步便气喘吁吁,被那小子三拐两拐跑掉了。
若是平时韩征也就算了,但是眼见一个家庭的温情被打碎,韩征也有些气不过。
他曲指一弹,在仆虫的监控下,一个飞虫的黑影迅捷无比地追上,落在了那男童的身上。
这飞虫是他在疆外发现的一个特殊的虫类,幼虫期一直在腐化地里生活,成虫后唯一目的便是寻求配偶进行交配,尤其是雄虫会在此期间一直释放一种信息素,以此来吸引雌虫。
这种信息素以人类嗅觉完全无法察觉到,但却可以在空气中留存很长时间。
韩征一手捏着雌虫,跟了上去。